“......”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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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代郡。

马城县外,汉军大营延绵数里,四周早已筑起高墙,立上了拒马。一队又一队汉军弓手,站在高墙之上严阵以待。

顺着辕门方向望去,在层层军帐、片片戟戈之间有一顶庞大的青幕军帐,帐外甲士林立毫不懈怠,帐前高竖汉军大旗,此处便是王昊的中军大帐。

此刻,王昊负手立在沙盘前,身穿锁子甲,头戴紫金盔,外罩炽焰大氅,一双朗目凝视着上方犬牙交错的势力,端的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雁门郭郡守处,可有消息?”

王昊深吸口气,试探性询问道。

“有。”

下方横出一個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代郡郡守严贵。

他一直在负责与雁门郭缊之间的沟通、联络:“启禀使君,郭郡守派人送来消息,他已经接到了朝廷的诏书,此战会按照此前的约定,两日后从雁门出发,骑兵先行,步兵随后,争取早日与我军汇合。”

“很好。”

王昊满意地点了点头,暗松口气:“你可知他会派多少兵马?”

严贵回答:“根据郭郡守提供的骑兵,骑兵五千,步兵两万,总计兵马两万五千人。”

这样的兵力虽然不多,但对于王昊而言,也堪称一大助力,至少可以吸收一部分伤害:“粮草方面呢?”

严贵揖了一揖:“使君放心,在下已经预拨出一部分粮草,只要郭郡守能尽快抵达,绝不会因此断粮,粮仓目前是由陈到将军引兵驻守,兵力四千,安全方面,不必担心。”

“很好。”

对于严贵的回答,王昊颇为满意。

这人虽然在青史中没有留名,但从个人能力上判断,还算可以。

至少要比幽州很多郡守,更有经验,做事也更有条理,加之此前平乌桓叛乱时,此人立下过功劳。

基于此,王昊才一直没有把他换掉。

从面前来看,至少证明此人是极其聪明的,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比之前的政绩更加突出。

对于这样的人,王昊还是愿意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显然!

严贵接住了这次机会。

随即,王昊招呼一声:“公孙瓒何在?”

公孙瓒横出一步:“末将在。”

“命你率领白马义从,先行出兵,不得有误。”

“喏。”

“伯圭。”

王昊吩咐完命令,转而言道:“此次你只率领了三千兵马义从,虽然尽皆配备了复合弓,但依旧不可大意,若遇小股鲜卑突骑,自行决定作战与否,若遇万骑兵力,切记不可鲁莽。”

公孙瓒自然清楚王昊的担心,当即欠身拱手道:“主公放心,末将拎得清轻重,您放心便是,末将与异族作战有经验,什么样的敌人能打,心里有数,绝不会连累到您全盘的战略。”

“嗯。”

王昊满意地点点头:“你心里有数便好,在抵达鲜卑王庭之前,全都是你的主场。”

公孙瓒雄赳赳气昂昂,铿锵应命道:“主公放心,交给末将即可,白马义从训练了足足一年有余,也该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镇压异族突骑。”

“好!”

“这话听着提气!”

王昊深知公孙瓒的能力,而且装备了复合弓的白马义从,几乎就是加强版的白马义从。

历史上的公孙瓒,可以镇压异族突骑,那么现在,自然更加可以!

“哦对了。”

不过,王昊还有疑虑:“你将白马义从的精锐,全部调来此处,辽西那边呢?会不会出事儿?”

公孙瓒深吸口气,思忖良久:“主公放心,辽西那里暂时由吾弟公孙越统帅,兵力同样有三千骑,虽然很多都是新卒,但也是训练了半年左右,有一定的战力。”

“何况!”

言至于此,公孙瓒补充道:“丘力居自从退走柳城以后,便没敢再出来,末将料定,丘力居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主公安心即可。”

一旁程昱捏着颌下美须髯,轻声道言道:“主公,丘力居与我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何况他的主力兵马没有受损,如今幽州空虚,他必然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没错。”

又有荀谌深吸口气,极其郑重地提醒道:“丘力居从子蹋顿死于我军之手,此人必定怀恨在心,如今辽西走了一半兵力,丘力居这个隐患,不可不防。”

王昊何尝不明白这一点,扭头瞥向公孙瓒:“伯圭,你对令弟率领的白马义从,信心几何?”

公孙瓒皱着眉,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妥,思忖了片刻,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若是兵力相当,我军必胜无疑,毕竟舍弟作战经验丰富,麾下士卒尽皆精锐。”

“可是......”

话锋一转,公孙瓒停顿了片刻:“如果丘力居携全部兵马而来,数倍于我军,孰胜孰败,犹未可知。”

王昊深吸口气,皱眉思忖,他没有埋怨公孙瓒一句,只是立刻做出补救手段:“仲德。”

程昱揖了一揖:“在。”

“立刻派人飞马传令赵俨,让他安排兵马赶往辽西,协助公孙越驻守,不得有误。”

“喏。”

“另外......”

王昊扭头瞥向公孙瓒:“伯圭,你给令弟写一封亲笔信,告知其此事的严重性,务必不能放松警惕,旦有意外,立刻飞马传报赵俨,请求支援。”

公孙瓒欠身拱手,铿锵应命:“喏。”

王昊长出口气,幽幽目光环视满帐文武,朗声道:“既如此,今日议政结束,尔等回去好生休息,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出兵,骑兵先行,步兵随后,不得有误。”

众将士齐齐拱手:“喏。”

旋即。

豁然转身,离开了中军大帐。

可是,他们前脚方才离开,后脚公孙瓒又杀了回来:“伯圭,可有何事?”

公孙瓒怯生生拱手:“主公,是末将轻敌了,给大家招来祸患。”

“伯圭切不可这般胡想,你是我调动的,即便出了事,也该我来承担责任,好生杀敌,后方的事情,赵俨会负责好。”

“多谢主公,末将必竭尽全力,不负主公厚望。”

“去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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