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如此,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啊!群臣觐见的是我,他们是来找我讨要一个说法的,谁也说不准皇帝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我。”何太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现在在她的心目中,陈琳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了。

陈琳顿首,“若臣记得没有错,太后当时说的只是,陛下确实是贪玩了一些。”

“陛下斥巨资大兴土木,重修西园,又深夜带人亲自抢劫公卿大夫的宅邸,在臣看来,的的确确本就是贪玩,太后您并没有说错。”

何太后其实已经有些被说服了,但心里依旧还是不踏实,“皇帝当真不会对我发难?”

“太后始终是陛下的生母,陛下就算再贪玩,也不至于会做出如此悖逆之举。”陈琳说道。

那可不一定。

这是何太后口中没有说出去的话。

他想起皇帝拎着刀站在她床帏边的眼神,只要想起,她就不由得心生恐惧。

“太后不如降诏袁太傅,令其亲往西园教导陛下。”陈琳看何太后依旧面色犹豫,劝说道,“正好也可以试一试陛下的反应。”

“……好。”何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忽又急切问道,“大将军的旧部,你能联系几人?”

“不瞒太后,并无几人。”陈琳对这个问题选择如实禀告,“大将军麾下大部分的兵马,都被袁绍给带走了。剩下在洛阳的那些兵马,以及何苗将军麾下,都被陛下看的很紧。”

“陛下似乎也怕这些人忽然间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何太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陈琳,说道:“陈琳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的荣华富贵可全在你接下来做的事情上了。皇甫嵩、卢植那几根老骨头,都是难以相与的货色,若等他们彻底掌控朝廷,你若再想做点什么,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陈琳的目光闪烁着,重重点了两下头,“太后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

“嗯,下去吧,听君一席话,我想我大概可以勉强睡个好觉了。”何太后在陈琳的面前,毫不忌讳的伸了个懒腰,露出如少女般白皙的手臂。

陈琳迅速避开了目光,躬身下了殿。

心中却大呼糟糕!

这事叫他如何去与皇帝禀告?!

总不能自挖双目吧?!

何太后看着陈琳像是做了贼一般蹑手蹑脚的离殿,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张让,我与少女比之如何?”

“少女哪有太后您这般绰约的风姿?”张让笑说道。

“可人们还是喜欢少女!”何太后凑到铜镜前,细细的端详着镜中自己模糊的容颜,碎碎念道,“秦赵太后那样的妇人,我是不愿意当的。但我想要像她那样虽无君王之名,却有君王之实,你说我怎么才能在一群豺狼中选出一个吕不韦呢?”

张让听到太后的念叨,心中最快浮现的只有四个字——痴人说梦!

他曾经的野心已经被皇帝的刀几乎给砍没了。

若在皇帝并未展露峥嵘时,依靠大将军的权势,此事的确大有可为。

可现在不管是想做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尤其是在皇甫嵩等人位列三公之后。

这几个人忠的是大汉天下,眼中也只有大汉天子。

但张让又很清楚,他就是挂在何太后手腕间的一只蚂蚱。

太后权势愈盛,他就活的越滋润。

反之,恐怕就是嫪毐一般的结局!

哪怕他知道太后这么想,完全就是在白日做梦,但他也必须得想。

“太后是瞧不上陈琳此人?”张让迟疑片刻,问道。

何太后眯着眼睛,拔掉了鬓边一根白发,缓缓缠绕在了指尖,说道:“倒也说不上是不是瞧不上此人,只是总觉得他好像藏了其他的心思。”

“这些人皆是如此。”张让摇头道,“正如人喂狗一样,没喂好,他就难免会生出一些其他的心思。”

“可若我现在给他一个差事,你说陛下会答应吗?”何太后问道。

她一面忧心着皇帝极有可能会对她发难,一面别样的心思,又在蠢蠢欲动。

“奴婢觉得太后还是不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过多精力的好,他们只配成为太后您的爪牙,哪怕暂时有其他的心思,也无所谓。”张让说道,“正如太后您方才所说,您现在需要的,是吕不韦那样的辅臣。”

“现成的,而不是太后您亲自培养一位吕不韦。”

“比如袁太傅……”

何太后活动了两下腰肢,“原来陈琳方才是这个意思?袁隗确实也有大才。”

张让:……

这明明是我想的。

“也许是的。”张让说道。

他不可能与太后争辩此事的。

“今日宫中设宴,请袁太傅来与哀家说说话。”何太后的心思瞬间活跃了起来。

"“唯!”

……

刘辩好好的一个特种兵,现在却硬生生的把自己逼成了一个理工男。

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他,深知武器装备对于战斗力的重要性。

若想要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声令下千军万马便成为洪水猛兽,轻易凿穿敌人的军阵,碾碎敌军,他必须训练和装备两手一起抓。

但大汉的生产力水平,实在是太令人头大了。

刘辩的每一个想法几乎都面临着成百上千个难题,比过五关斩六将还要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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