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红梅拿了一个半湿的帕子进来,帕子是在冰箱里冻过的,冰冰凉凉,一挨着小想想的胳膊,哭声就小了一些。
就算是这样,陆红梅也不敢往小想想的头上、肚子上擦,怕小丫头受不住。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热了一身的痱子,原来想着孩子越胖越好,现在看来,胖也不全都是好事儿。”陆红梅说道。
陆红梅说完,就将帕子给了刘琴琴,她则是出了屋门,天气热的不正常,大家都不放心那些牛羊,如今石刘两家四个老人,都在院子里的树下待着,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陆红梅看着,又转身进屋,从冰箱里拿着一个冰西瓜来,放到树荫下的石桌上,啪啪的几下切了,招呼几个老人:“你们也别跟着发愁,没事儿。”
正说着话,潘长河骑着自行车从外边进来,还未将自行车支住就说道:“学校里通知说有大暴雨,让回家帮着干活。”
石父、刘父俩人每天都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看天气预报的,刘父说道:“天气预告,确实说了有雨。”
石父摇着大蒲扇,望了望天:“这天儿啊,看着难。”
话音刚落,就有一阵风吹了过来,把老爷子手中的大蒲扇差一点吹脱了手。
这一阵风像是一个信号,接着就是更狂的风,吹的院子里晾着的衣服到处飞,鸡鸭棚上的塑料布唰唰作响。
“咔嚓”一声响,院子旁一棵老槐树被吹断了一根枯枝,刚才已经安静下来的想想,发出一阵洪亮的哭声,像是要和这风声比赛。
吓的两个老太太赶忙往屋里跑,一个忙去帮着抱小想想,一个赶紧去关门窗。
潘长河也是一路飞奔进屋,抓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走:“我开车去接壮壮和石榴。”
陆红梅则是立刻往羊圈里去,那里还有一群刚出生的小羊,让她放心不下。
随着狂风的就是暴雨,不过是一瞬间,豆大的雨点就从天上落下来,然后便像是有人从天上用漏勺往下撒黄豆,然后像是嫌倒的太慢,便端起了大盆倾盆而出了。
陆红梅将小羊羔安置好,再进屋时,全身已经湿透,带进屋一滩的泥水来。
来不及说话,刘琴琴让陆红梅到里屋去换衣裳,她自己则是站在门槛上,着急的往外看。
下那么大的雨,潘长河能开车去把孩子们接回来,她不是很担心,但是石敬期今天一早就骑自行车出了门,这时候也不知道被这场暴雨隔到了哪里。
石敬期回来了一个多月,没有和其他的朋友联系,就连还留在民城的几个老同事,也都没有找机会聚一聚。
石敬期的理由是,现在邢璐璐领着想想在他们这里躲着,他们还是尽量少和其他人接触,但是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刘琴琴知道,从温州回来之后,石敬期就没有高兴过。
盖祥林对他们不错,也许在石敬期的心里,没有和盖祥林共患难,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电话线也不通了,估计是电话线在哪里刮断了。”石父将电话放下,像是汇报一样说道。
话音刚落,刘琴琴不自觉的又往外跨了一步,石母忙上前拉了石父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又对刘琴琴道:“琴琴,你别站那么靠外,小心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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