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何况这贼还知道使手段?
第二日,韩城照常起了一个大早,当他卸下门板,打算去置一身新衣之时,便被耳边的争吵之声吸引。
是老叶正和人争吵。
叶记往生铺子门前,罗应带着三四个泼皮手持棍棒,正开口索要着保护费。
“叶掌柜,今日我是先礼后兵,听说你最近挣了不少银子,我们兄弟要的也不多,一百两银子而已。”
罗应舞了舞手中的齐眉棍,礼貌的拱了拱手,“你财源广进的,不会这点喝茶钱都不愿意给吧?”
“罗大爷,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我这哪里来这么多银子给您啊,您就是把我这小店卖了都不够啊!”老叶苦着脸,满是委屈。
这罗应是城中出了名的泼皮,他的底细,老叶又如何能不知?
难为的便是他那做军士长的大哥,乃是个出了名的煞星,若是得罪于他,自己和女儿的性命堪忧。
“卖了店子不够?”罗应笑了起来,阴测测的道:“嘿!你不是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吗?把她卖了就够了!”
见对方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女儿身上,老叶忍不住了,将钱箱重重砸到柜台之上,几乎是吼出来的。
“罗应!你别太过分了,我这里有四十两银子,就这么多,你拿去,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看见白花花的银子,罗应乐呵呵的将其收下,“哎哟,叶掌柜,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今儿就算了,明儿我再来啊!”
老叶被气的几近昏厥,眼见着铺子生意正要旺盛,转头便来了这么一遭,莫不是老天见不得他好?
听明白了经过,韩城也在心中搞明白了原委,便缓缓行到了老叶身边,“叶叔,莫要气坏了身子。”
那罗应几人还未离开,见韩城出现,便发问道:“你就是那个经常给死人画画的那个瞎子?”
闻言,韩城微微侧头,低眉顺眼,“正是,罗大爷可是需要一幅?小人分文不取可好?”
“呸呸呸!滚,老子不需要,真他娘晦气!”
好巧不巧,他们转身欲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买菜返回的小神婆,那罗应眼泛淫光,伸手便要去摸小神婆的脸蛋。
小神婆吓了一跳,忙闪身夺过,韩城赶忙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罗大爷,真的不需要吗?”韩城捏着小神婆的手,脸上的笑容有些阴森。
罗应表情上都是厌恶,“滚开点。”继而又盯了两眼小神婆,“好嫩的丫头,明儿个要是再没有一百两,那就抵给我当小老婆吧!”
一帮泼皮无赖调戏着姑娘大摇大摆的去了。
小神婆惊魂甫定,老叶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摇头,唉声叹气。
这一天,韩城担心叶家父女,便一直陪着他们到了晚上。
老叶最终还是没了法子,将自己的老底都摸了出来,一个木质的盒子,里面都是碎银子,据他说差不多一百两左右。
看来他是认命了。
可韩城知道,这种狗东西,你越退让,他越是步步紧逼。
夜渐渐的深了,韩城坐于阁楼之上的阴影之中,还依旧能听到老叶在隔壁铺子里的唉声叹气。
他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青色长衫,那是今早小神婆趁着买菜的空隙,偷偷买给他的。
十分合身,也很舒适。
微微就这般静坐了一阵,时辰来到了子时。
“差不多了。”韩城低低的呢喃一声,将身上的长衫换下,小心的叠好放到床上,套上一身黑衣,从后院的墙头翻了出去。
直奔长水街!
......
罗应今天很高兴。
昨日他的便宜大舅哥来寻他,带来一坛好酒,半个猪头,最重要的是,他来求自己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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