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也睡不着了,他坐了起来,直勾勾地顶着路明非,好像他夺去了自己的清白一样。

路明非发誓,他的取向一切正常,芬格尔变成这个样子绝对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师……师兄?”路明非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芬格尔的眼前晃了晃,芬格尔抬起了脑袋,眼睛里的瞳孔变成了一片澄金色微微闪着光!

“变死侍啦!”路明非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握着手里的可乐纸杯当做武器指向了芬格尔。

“你才变死侍了!”

然而,芬格尔瞳孔里的金色慢慢隐退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路明非是怎么把他的钱包从自己的背包里弄出去的,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认栽。

谁让他为了试探路明非,安排了人把路明非的钱包给偷了呢。一开始芬格尔其实是让eva安排的海关那边给路明非来个罚款之类的。按照以往的记录,路明非携带的行李里有类似盗版光碟这样的违禁品概率还是蛮大的。

然而,那个胖墩墩的警察在路明非无辜的眼神中,翻遍了他的行李,也没能找到半点能够让他罚款的物证。

而路明非也有话说啊,人家老唐在他上飞机的前一天就看着路明非整理的行李,把那些什么肉制品、盗版光碟一类的违禁品都给砍掉了。最后路明非也只是拖着一箱子简单的日常衣物和证件上了飞机。

就连婶婶给路明非准备的压力锅、十二孔棉被这样的东西都给留在了家里。

“美国又不是没有卖这些东西的,你带个压力锅是想炸掉飞机吗?”老唐翻了个白眼,这样说道。

婶婶还不服气,当着视频画面指着自己准备的棉被说道:“美国那边卖的东西哪有我们自己准备的好?”

然而,老唐一句话就给婶婶堵了回去:“是你懂美国还是我懂美国啊?”

“行吧,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婶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然后摔门而出,这场关于行李的辩论,就以婶婶的认输画上了句号。

回到车站这边,路明非瞅着芬格尔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变死侍了。于是又来了劲头:“嘿,师兄,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俩眼睛和灯泡一样忽闪忽闪的,要是整一身COS服,连美瞳都不用戴了,保管惊艳一整个漫展!”

还别说,芬格尔的身形本就属于高大魁梧的那一类,,络腮胡和鸡窝头发下的脸型也很俊朗,鼻子尖挺眼神有光,要是把胡子刮掉,头发收拾一下,应该也算得上一个硬派风的美男子了。

“这叫黄金瞳,混血种的象征。小孩子不懂事瞎说什么死侍呢?我要是变死侍,第一个把你给吃喽。”芬格尔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又躺了下去,扯过毛毯连同脑袋一起盖了起来。

“诶,师兄,别急着睡觉啊,我还睡不着呢。”路明非有些苦恼,自己在飞机上倒时差倒了个寂寞,现在候车厅里的挂钟时针都指向十二了,自己却越来越精神。

然而芬格尔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再搭理路明非了,裹得鼓鼓囊囊的毯子下没有半分动静。

唉……CC1000次列车什么时候才来啊?

路明非也叹了口气,虽然找回了钱包,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这一趟没有时刻表的列车。

两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几乎等到路明非都快要和芬格尔混成一个样子的时候,一辆列车终于在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慢慢地驶入了车站。

铃声和汽笛声首先将芬格尔唤醒,他早就习惯了这趟列车的阴间时段,所以打了个哈欠就坐了起来,一把将毯子给卷了起来。

“喂,醒醒,车来了。”芬格尔推了推靠在长椅椅背上四仰八叉的路明非,把他也叫了起来。

“车来了?什么车来了?”路明非刚刚醒过来,还很茫然,站起来缩着脑袋四下探望。

月台上闪烁的车灯吸引了路明非的目光,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让困意暂时退去。

那是一辆有着黑色车头、流线型车身,并且银白色的藤蔓花纹攀织在黑色的漆面之上,显得华丽异常。整列车就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那样静静地停靠在站台边,如果不是它明亮得耀眼的车灯,不会有人会认为这样的车会在铁轨上运行,这样的艺术品应该在博物馆里被游客瞻仰才对。

一个穿着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持有刷卡机,站在了检票口边,似乎已经在等待着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个人了。

而让路明非在意的是,车站门口的警卫靠在椅子上酣睡,仿佛没有听见刚才回荡在大厅里的汽笛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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