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聂总与黄河闲聊之际,他们所乘坐的列车在两个车头的牵引下,驶进了爬山路。

此时此刻,窗外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而是一座座平均高度不超过八百米的圆山包。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阵阵汽笛长鸣,整辆火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顺利穿过丘陵地带,同志们终于抵达了本次行程的目的地,草原之都。

“嚯,这地有点意思,跟咱们绥远城的风格不太一样啊。”

跟黄河想象中不同,草原之都的外围除了随处可见的蒙古包以外,居然还有不少苏式风格的笨重楼房。

就拿众人现在所处的车站来说。

这里没有顶棚,来往的列车均停在露天月台旁,换谁来都能一眼看出其中的毛味。

待火车停稳,黄某人在贴身警卫小组的陪同下率先下车。

放眼望去,车站外的绿色几乎蔓延到了天际。茂盛的牧草在劲风追逐下起伏不止,最终和蓝天接为一体。

“黄河,好久不见啊!”

“盼星星盼月亮,我总算是把同志们给盼来了!这一路上顺利吗?没有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吧?对了,聂总呢?”

正当黄河一马当先,准备寻找前来接应的同志时,火车站的入口处突然涌出一群人,为首者正是原晋察冀一分区的杨司令。

看到许久未见的老熟人,黄某人先是露出一丝贱兮兮的坏笑,紧接着用调侃的语气打招呼道:

“呦呦呦,这不是咱们的杨筹边使嘛。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大人您看起来不怎么忙呢。”

“托您老人家的福,我们这一路上勉强可以算上一帆风顺,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

“聂总还在后面呢,他和军区的同志们马上就到。”

此话一出,杨司令无奈地摇了摇头。

作为跟黄河年纪相仿的年轻一辈,他平日里就没少被对方调侃。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边区里几乎没人比自己更熟悉。

一阵无语后,杨司令赶忙迎了上去,然后凑到同僚的耳边小声说道:

“大哥,今天少开点玩笑,你也不看看现场有什么人。虽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被人盯上的感觉可不好受。”

“再说了,那西北筹边使兼西北边防军总司令,只是一个有官无俸的空职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想当军区副指挥。至少绥远军区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也不需要每天处理各种因风俗和文化引起的矛盾。”

其实tg收回故土,最高兴的人不是战狐,而是远在西南首府的光头。

武昌起义之后,带清的棺材板才刚刚盖严,历史上屡次趁乱打劫的老毛子,就把自己罪恶的手伸向了这片高原。

果脯虽然丢掉了实控权,但宗主权却一直死死握在手里。

如果不是因为己方势微,光头甚至想亲自微操,出面解决双方的纠纷。

正是因为不想做千古罪人,所以在原本的时间线中,跑路至小岛的他多次强调条约作废,并且在联合国会议上使用一票否决权阻止mng加入。

现在倒好,果脯什么努力都没做,绥远以北五百公里就回到了中国的怀抱,这怎能让光头不狂喜。

得知边区收复失地的好消息,他二话不说便授予了杨司令官职。

毕竟在光头看来,只要这片土地在“自家人”手里,那后续的一切都好商量。最多就是打一仗的事,打不过洋人,难不成还不敢打你?

看着面色严肃的杨司令,再联想到对方刚刚提到的外人二字,黄河立马警觉了起来。他一边佯装跟同僚拥抱,一边向后方观望。

仔细观察片刻后,他看到了一个头顶老式瓜皮帽,戴眼镜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咦,恐怖的巨头,他怎么在这?

“边区不会是派他来配合你的工作吧?不过有一说一,以现在的局势和情况来说,你的确需要这么一号狠人来当副手。”

“行吧,那我说话注意点,接下来少口嗨。”

闻言,杨司令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如果是要协助自己处理当地特有的纠纷,那就应该派民族学院的教育长来啊。

人家不仅算是半个当地人,而且还专业对口,在草原之都多多少少都有些门路,开展相关工作也更有优势。

就算乌教育长分身乏术,那也应该调来个安徽人啊,让康sir来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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