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君最后一个字落下,昌文君的大脑顿时‘轰’的一下,仿佛被雷劈中,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

但没过多久,就见昌文君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神来道:“不可能,本官这里还有汉中郡百姓原来的买卖田契,这上面标注的价格完全是正常交······”

话说到这里。

昌文君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而他的表情也仿佛像是一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滑稽而又可笑。

“看来昌文君也想通了啊!”

墨君看着昌文君,满脸同情的摇了摇头道:“以那些家伙的性格,他们怎么可能会按照正常的市场价来从平民手中购买田产呢?”

“昌文君,看来你这次似乎被人利用了啊!”

汉中郡的那些地主贵族,并未把他们当初从平民手中购买田产的真实价格,告诉昌文君。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此事被昌文君知晓,对方未必会同意与他们的合作。

或者就算同意下来,也必然会以此为借口,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大块肉。

所以他们默契的选择了隐瞒。

而且他们也在赌,赌墨君也不知道他们购买这些田产的真实价格,哪怕他们明知道这场赌博胜算不大,他们依旧会赌。

至于之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坑害到昌文君,这反而不在汉中这些旧贵族地主的考虑之中。

因为他们首先要确保的是自己的利益。

这是一种很滑稽而又荒唐的脑回路。

可面对足够的利益,汉中这些旧贵族地主宁愿去赌那百分之一的几率,也不愿为此舍弃大笔钱财。

昌文君的脸色已然从之前的容光焕发,变得铁青一片。

很显然。

他也想到这一点。

估计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被这样一群蠢货坑了一把。

“那么不知圣平君买下这些田产后,打算如何处理?难不成想要将这些田产全部收归己用吗?”昌文君明显还不想就此认输,打算做最后一博。

而面对昌文君的质疑,墨君干脆道:“本君有意在汉中郡实行新的租田之法,本君身为汉中郡的实封君爵,这本就是我的权利。所以这件事,就不劳昌文君操心了。”

听到这里,昌文君也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

汉中郡作为墨君的实封封地,墨君在那里能够操作的地方太多,除非是触碰到某些底线,比如:兵权、政权、谋逆、造反······一类。

否则一些寻常的小事,哪怕墨君在汉中郡犯了法,他都可以一定程度上修改汉中郡的法律。

至于屠戮贺氏一族之案。

这件事无论是昌文君、墨君都没有继续提及,主要是根本没有必要。

因为这些地方贵族的性命,别说他们,就算是嬴政也从来没有在意。

对于嬴政来说。

只要墨君在汉中不造反,不把汉中搞得民怨四起。就算墨君把整个汉中的地主贵族全都杀光了,但凡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口水。

见到两人的对峙有了结论。

王座之上的嬴政也终于发话道:“既然汉中之事,真相已经大白,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吧!熊卿,此次你的诉状过于冲动,诬告了墨卿,待到下朝,你当给墨卿赔礼致歉。”

“臣知错!”

昌文君很果断的认下了这个错误。

这也算是昌文君和昌平君布下的后手之一。

昌文君这次告状并未走正式的路径,而是私下悄悄和嬴政提了一句。

这样一来,若是告状告赢了,虽然不能直接致墨君于死地,但也足以让墨君在嬴政心中留下一个坏印象。

毕竟想要扳倒现在的墨君,仅凭一两件欺压百姓的小案子,本来就不可能做到。

而若是告状告输了,就会像现在这样,因为案件并未传播出去,没有造成太大影响,所以昌文君也不需要接受太大的惩罚,只需要赔礼道歉便可。

这本是一个很稳妥的做法。

但他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墨君是个非常,极其,以及特别‘小心眼’的男人。

一般情况下。

墨君报仇甚至都不会隔夜,当天就报了。

所以当汉中郡的事情结束之后,墨君果断上前一步道:“臣来此之前,曾听闻王上近日似乎在为我大秦‘盐矿干涸’一事而烦恼,不知外界传闻是否为真?”

相比墨君与昌文君之间的这点事情,‘盐矿干涸’才是真正令嬴政忧心不已的大事,如今突然听到墨君主动提及此事,嬴政顿时忍不住问道:“确有此事,莫非墨卿有良策?”

“臣确有一法。”

墨君抱手一礼,肯定道。

此言一出,嬴政深沉的双眸骤然爆发出精光,而一旁的昌文君却是脸色一僵。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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