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有人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他正是那几名被‘靠山’劝阻,不要再去找墨君麻烦的人之一。

相比其他人,他背后的那位‘靠山’已经不能说是劝阻,准确来说,应该是明令禁止他去找墨君的麻烦。

从之前两人的密信交流中。

他甚至能从那位‘靠山’的文字中,看出一丝淡淡的敬畏。

他又哪里知道,他的那位‘靠山’对于墨君可不仅仅只是敬畏,更准备的说法,应该是‘畏惧’才对。

因为他的那位‘靠山’,正是当初因为‘偷税漏税’一案,被墨君邀请到治粟内史府中的其中一位官员。

自从那次私下请动嬴山河前往嬴政面前告状的三人,当晚就被墨君下了牢狱,第二天就被斩首示众,抄家灭族之后。

当初涉及到‘偷税漏税’一案的剩下所有官员,现在都已经对墨君产生了巨大阴影。

毕竟一个权势滔天,还极其小心眼的人。

谁能不怕?

听到这人说出这番话,顿时下方有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动的神情。

这些地主贵族的身家都非同一般,哪怕如今墨君已经买下了他们全部的地产,可他们以往积累的财富,以及剩下来的一些赚钱渠道,也足以支撑他们三代人吃喝不愁了。

现如今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墨君的权势究竟有多么恐怖,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投降输一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或许,我们还有一个机会。”

正当不少人都已经打算附和‘投降’之时,忽然间,自始至终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陆伯礼,终于说出了他来此之后的第一句话。

此言一出。

其余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他聚集而来,道:“什么机会?”

陆伯礼双眼寒光闪烁,缓缓道:“前不久有一个人联系到了我,此人在秦国的权势,与现在汉中的这位几乎不相上下。若是能够得到他的相助,我们必然能够讨回一个公道。”

听完陆伯礼的话,其他人眼神微动,但却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因为他们知道,陆伯礼的话还没有说完。

众人思索片刻。

随后便听到景氏一族族长“景诚”开口道:“什么条件?”

陆伯礼看了他一眼,道:“钱!那位需要一个长期且稳定的‘钱袋子’。”

陆伯礼的答案并未让众人感到意外。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们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商人。所以他们自然很清楚,想要维持两方关系的稳定,最好的方法从来不是依靠什么所谓的‘感情’。

而是‘利益’。

只有一个长久且稳定的‘利益互换’,才能换来一个长久且稳定的‘关系’。

片刻后。

只见景诚思索一段时间后,缓缓伸出一只手,道:“五成,只要能把田产全部收回来,以后每年我可以拿出五成利益,这是我的最大诚意了。”

景诚显然也清楚,他们这次找到的‘靠山’和以往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而想要让这样的人物满意,自然也不能和以往一样小打小闹。

所以他这次一开口,便直接给出了一个惊人的数额。

这个数额使得在场不少地主贵族都忍不住惊了一下。

唯有陆伯礼的表情相当平静,听到景诚开口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这个数额可以,随后同样道:“那么就以五成为限吧!你们的决定呢?”

陆伯礼看向一旁的另外两大旧贵族的族长,孙作与阎伯孙。

其中孙作一咬牙,道:“五成就五成。”

孙作显然也是发了狠心,毕竟经过这一次事件后,他也算看明白权势的重要性。

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也不可能弃商从政,在官途上有一番大作为。

既然如此。

那么花钱供一个权势够大的‘靠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四大旧贵族中的最后一位‘阎伯孙’,经过短暂的考虑后,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茶杯,随后朝着另外三人抱了抱手道。

“老夫年纪大了,接下来的事情,老夫就不参与了,三位请便。”

说罢!

阎伯孙单手背负在身后,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见到阎伯孙起身,下方十几名小地主贵族势力的代表,很快也陆陆续续站起来五六人,朝着众人抱手一礼后,也纷纷跟着离开了。

其余人见此,既没有阻拦,也没有感到生气,都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

生意场上本就是如此。

谈得来就合作,谈不来那就下一次再合作。

何况对于阎伯孙放弃这次合作,原本就在陆伯礼的意料之中。

毕竟阎伯孙的阎氏一族,本就是‘五大旧贵族’中,拥有田产最少的家族。

阎氏一族的财富主要依靠商业获取,至于田产,阎氏一族自从扎根汉中之后,一直都只是象征性的买了几万亩,并没有在粮田上花费太多心思。

所以这次墨君收购各大贵族地主的粮田,阎氏一族的损失算是最小的。

在这种情况下。

阎伯孙完全没必要和墨君斗个你死我活。

但陆伯礼却不一样,这次他不仅在墨君手上折损了近三十万亩粮田,更是被迫亲手杀了自家的下人,还赔了一万礼金。

可以说,在墨君手上,陆伯礼不仅丢了里子,同时还失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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