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的话一出,四下皆惊。
“放肆,景大人乃是当朝御史大夫,岂容尔等小贼污蔑。”
解缙这一刻终于是发声了,目光如炬的盯着三人:“尔等可知,景大人乃是陛下故人。当年曾官北平布政司,圣上靖难,清君侧,景大人率众归附。岂容尔等如此诽谤?”
解缙本人也是归附的大臣之一,这种时候自是同仇敌忾。
“我等可不是无的放矢。今日清晨,我同窗亲见景贼在奸贼练子宁府邸前,驻足凭吊,默默垂泪。此等行为,解大学士认为可乎?”
朱勇按着韦南奕教的,沉着应对。
“今日乃是寻常朝会,景贼身着公服,鬼鬼祟祟,解大学士认为可乎?”
朱勇本就不爽这个解缙久已,便是连珠带炮起来:
“亦或是说,景贼此行乃是和解大学士共商奸计,尔等建文余孽,欲死灰复燃乎?”
朱勇咄咄逼人的看着解缙。
“放肆,放肆。朱勇,我解缙忠君之心,天地可鉴。岂容你如此污蔑。”
朱勇乃是根正面红的靖难功臣之后,可不怕这什么建文降臣:
“这么看来,解学士是敢为景贼作保,保其行事磊落,忠于陛下了?”
解缙一时语塞,他为人何等聪慧,看着如今默不作声的景清,也是后知后觉,这景清的确有问题。
御座之下朱棣也是闻到了一丝不寻常。
“景清,朕为燕王之时,你为北平布政司参议,朕召你入王府谈话,你言论明晰,为人谨慎细微。为何今日非朔望日,却着公服,是何等用意?”
朱棣能够从建文帝手中夺得帝位,自然是圣明之人,此问一出,群臣也是反应过来。
难不成,今日之事,当真有隐情。
景清听到皇帝问责,依旧默不作声。
这个时候,解缙终于也是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景卿,你且上前,给朕解释解释。”
景清这是突然抬头,看着朱棣,眼神之中内敛着一股疯狂:
“臣遵旨!”
景清越过前面几个大臣,向御座靠近,不自知的他的双手,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微微颤抖的藏入了公服之中。
只是,未等他靠近御座,忽然朱棣大喝一声:
“拿下!”
皇帝身后的侍从及武士都是闻身而动,景清毕竟只是一个文臣,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制服。
在他的挣扎之下,一柄匕首从他的怀里面露出,被眼疾手快的武士打落。
金铁落地之声,清脆的响彻在群臣的耳中,众人无不惊呆。
“陛下!”
不只是谁喊了一声,群臣随之齐呼陛下,一个个都是跪了下来,惶恐不已。
尤其是解缙,此刻整张脸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欲要行刺当今圣上的景贼。
丘福,朱能二人则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景清,以及那三个不争气的竖子,旋即露出一股欣喜。
文臣之中,胡广亦是暗松一口气,今日自己算是赌对了。
只是,他也不解,这三人何以堪破景贼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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