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韦南奕优哉游哉的去国子监上学,非常巧合的遇到了杨相和胡穆二人。

见到两个人,韦南奕自是和他们结伴而行,不一会,三人经过了一个府邸前。

“咦,这个家伙好大的胆子。”杨相不禁惊呼了一声。

胡穆和韦南奕也是侧目看了过去,便是见到一个官员骑马经过一座清冷的府邸前,驻足良久。

“杨相,你这是何意?”

胡穆平日里对于很多事情都不在意,故而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杨相作为杨士奇的公子,见识自是非凡:“你可知那座府邸原主人是何人?”

胡穆摇了摇头,一旁的韦南奕也是竖起了耳朵:“愿闻其详。”

“嘿,这府邸乃是建文朝时期的御使府中丞练子宁的居所。这练子宁可是和奸贼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一样,被陛下满门抄杀。宅门前可贴着朝廷的封条哩。”

听着杨相的介绍,韦南奕定睛细看,还真的看到了大门口的封条,至于练府的匾额早就被摘取。

胡穆也是反应过来:“这个家伙好大的胆子,寻常人都是怕沾染晦气,或是怕惹祸上身,都是避之不及,岂会像他这般还有意停留。”

“我想起来,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杨相努力回忆了一番,终于认出了此人。

“啊,是何人啊。”

胡穆有些意外,杨相竟有这般眼力。

杨相见到一头雾水的胡穆和韦南奕,究竟是少年人心性,有些得意分析道:

“二位可见到他的冠服,其冠六梁,其色绯红,其样小花,这是二品官员的公服。他呀,说起来也是御使府的,和练子宁乃是同僚,其姓景名清!”

“原来是他呀。”

听到姓名,胡穆也是反应过来了。

“景清?”

韦南奕听到这个名字也是猛然一惊,这景清可是一个猛人,假意降了朱棣之后,在某一天的早朝藏着凶器,当庭行刺朱棣,最终被处以极刑,朱棣盛怒之下,更是将其十族夷灭,连带着将其同乡之人全部牵连,史称:瓜蔓抄!

等等,韦南奕看着景清的冠服,计算起《明实录》之中的时间节点,一种不妙的念头升起:

“杨相,你有没有觉得这景清的冠服有点奇怪?”

杨相摇了摇头:“没问题啊,这景清穿戴的乃是正式的二品官员的公服。”

韦南奕继续说道:“可是今日可不是朔望日。”

一语落下,杨相心思灵敏,很快想到了不对之处:

“对啊,南奕你这还真的提醒了我。我朝官员除非是朔望日上朝,才会穿正式的公服。平日里,都是穿团领衫的常服,这景清怎地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会出错。看来,今日他要倒霉了。”

“不,他这不是出错,他这是意欲图谋不轨。”

韦南奕来不及解释,急忙赶往国子监。

杨相和胡穆不明白韦南奕的心思,但是见着韦南奕直奔国子监,也只能跟上去。

几个人的行为,倒也是引起了那边景清的注意,只是,他微微看了一眼,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此刻的他脸上有着一股决死的狠劲,看着练子宁的府邸,轻声说了几句:

“子宁,想必这番光景,即便是我站在这里给你凭吊,世人都认为我不配吧。毕竟,你我同为御史大夫,大难临头,你为国尽忠,而我转头成为了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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