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余简等人终于回到了京城。如同离开之时一样,回来的时候也非常低调。

余建国好几个小时前就等候在了机场,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余建平和余圆,要不是车子坐不下,一家老小都得跟着来了。

爸爸余简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老父亲,鬓角花白,消瘦了好几分,险些她都没敢认。

余建国擦了擦泪,哎了好几声,等到抱住女儿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绷着的弦才松下来。他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不好意思地笑:真是吓死我了。

余简心中动容,左手挽着老父亲,右手挽着老叔叔,腰上还被小不点拼死搂着不肯放手,就这么一步一拖地往外走去。

张华跟在身后笑,推了推还在发呆的赖大厨:怎么不走?

赖大厨委屈地嘴角一瘪,哭腔又差点冒出来:大余小余师傅果然不要我了他们都忘了还有赖伟跟在身后了

噗嗤张华再也忍不住了,这赖伟真是个秒人,初认识的时候觉得他真是脾气火爆的大老粗,结果熟悉了竟然有这样大的反差,简直就是个抖嘛!

好了,再矫情等会你可得自己打车回去了。张华踢了踢他的脚后跟,示意前面的人都走远了。

中午刚过,大爷大妈们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整个胡同里静谧得没有声响。只有依依稀稀的鸟鸣声,似乎也是压低了声音,不舍得破坏这份难得的安静。

咕噜咕噜行李箱的滚轮声音在这个时候特别响亮起来,才刚刚转过弯,朱红大门就被拉开了。余妈妈扶着余奶奶,站在门前,刚一看见余简的身影,奶奶的泪就落下来了。

我的阿简她小声地抽泣着,惹得余妈妈也不禁哭起来。

余简一抬头就见两个人跟泪人儿似的杵在那儿,顿时就有些无奈。她挥了挥手,小声地喊道:奶奶,妈妈!

余奶奶拉着孙女儿的手不肯放,又把她的脸摸了一遍又一遍,手心触及女孩儿皮肤的温度时,她才真真回过神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深深地看着她,说道:阿简,你可再也不能这么吓奶奶了。奶奶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可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这第一次就是余简落水的那次。

余简没太在意她话里的意思,靠在她的肩头撒娇: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我就在家乖乖陪着您。

那可是最好了余奶奶点点她的额头,也把脸靠在她的发丝上。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余妈妈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祖孙俩,心中一片自责。余建国走过来,搂住她,安慰道:阿简都回来,怎么还伤心上了?

余妈妈转身把脸埋进丈夫的胸前,泪水一点点打湿了他的衣服,她呢喃着: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都保护不了女儿余简落水的事情就好像一根钝针插在她的心间,平时掩藏得好看不见,但只要一摸,那种疼痛感依然存在。

虽然女儿没有怪他们,孝顺又贴心还很有本事,可这当母亲的,总是陷入无限的自责中。

余建国沉默了几秒,也露出苦笑:要论不称职,最不称职的就是我了。作为男人,是要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的,可每到关键时刻都是女儿站出来。时间一长,他自己也产生了依赖感。直到这次女儿被绑架,他才幡然醒悟,他才是那一颗参天大树,要把家人牢牢地纳入树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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