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从来没有这趟旅程,所以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有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姜棠似乎勾了下嘴角,但是没什么笑意。
他父皇对母妃素来温柔,很少有强硬的一面。
这次出行的马车时专门准备的,车厢很大,桌椅暖炉茶具一应俱全,还有不少好东西。
身下的毛毯绵软厚实,躺在上面很是舒服。
虽然从未确认,可是他猜测着,那便是他母妃最后的画面。
他看到还算年轻的父皇,无比卑微地恳求着他母妃,那摸样,任谁都不能想象他是皇帝。
皇帝重重地说完,然后挥开了女人手,拒绝的转身,大门在他身后关上。
男人汗湿的额头贴着她脸颊,姜棠顿了一下,然后放柔了声音:“王爷别怕,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他们手下刺客再多,也就几百人啊。这样去刺杀,不是送死吗?
更何况,光容王本人和他手下的精英就不是好杀的。
“闭上眼睛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男人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母妃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不过从两人的表情看了,并不是什么好话。
姜棠忽然觉得,这趟路程最后的局面会彻底反转也说不定。
“对!”手下狠狠点头:“下面的人传回的消息,整整三千人的军队,领兵的还是傅原里,他可是当地有病的戍边将领啊,他亲自带队……”
“王爷你做……啊”
他才刚准备从河里起来,就听到有侍卫前来传话:
“王爷,白小姐说有事要找您。”
从芳嫔那里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安排影卫在查关于她的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主人已经化作一队乌黑的风冲了出去。
终于,安抚完人后,他转身出来马车。
在马车轻微的摇晃下,萧胤寒做了一个梦,一个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的梦——
姜棠坐在车上,明显听到从萧胤寒一出去,外面的打斗声也变得更加激烈了。
然后就看到一地横七竖八死相惨烈的尸体堆了一地。
侍卫们也在河边安营扎寨,垒灶煮饭,等着军队的到来。
直到她拒绝,他才强硬地将人囚禁,结果却因此带来一生的哀痛。
想的认真,他手上的力气无意识变大,耳边传来少女吃疼的哼声。
忽的,皇帝的声音扬起,似乎是被她的频繁拒绝惹怒了:
下一刻,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化作漫天的火焰,耳边响起宫人惶恐刺耳的呼救声。
萧胤寒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然后又将人紧紧抱入怀中,一双黑眸幽深无比。
她脸色一白,差点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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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胤寒站在河边,正在用冷水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但若是从外面看的话,就会发现,刺客围攻的只有车队中打头的那辆,最大最豪华的马车,所有的刺杀都冲着它来。
萧胤寒没有说话,直直重重喘、息着,将脸埋进少女脖颈,嗅着她身上熟悉的甜香,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说着,他头埋得更低了。
一旁的婢女见状松了口气,刚想提醒她用手帕擦擦脸,就发现白慕枝脸色难得的很,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被质问的手下脸色也不好:“派出去的杀手,全、全军覆没了……”
姜棠下意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才想起来外面的人看不到,于是轻轻应了一声。
萧胤寒想坐起身来,结果才一动就被姜棠轻按住肩膀又按了回去。
她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和父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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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入戈壁滩后,天气越发的冷了。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他竟会和父皇一样,不惜一切手段,即便流泪哀求,也想要留住一个人。
她有些不适,轻哼了一声,但他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察觉。
“什么?”
“主子,不是小的不领命,而是、而是容王他实在太狡猾了。”
芳嫔气极反笑,身子踉跄几下朝后面倒去,若是南星在这里会发现,半个月不见,她却好像老了许多,原本乌黑的长发中竟添了不少霜白……
即便最后母妃也离开,他也是那般卑微的哀求她留下。
萧胤寒顿了一下,原本准备从河里提起的靴子,“哗啦”一下又踩了回去。
【就是男主出宫办案时候,皇帝给了他调遣军队的权利,男主估计是觉得这些刺客太麻烦了,所以直接联系附近的军队了!你放心,有了军队护驾,接下来的路程肯定会很安全的!】
一个很可能,根本没有爱过他的女人。
她刚想问问情况,外面忽然传来几声烟花炸开的声音,将她所有的问题瞬间打乱了。
想着想着,她忽然笑了一下。
小桌上甚至燃了安神香,萧胤寒闭着眼睛在少女的按摩下,右手拽着她柔软的裙摆,不知不觉睡着了。
手下抬起头,将传回来的情况告诉她:“那次刺杀失败之后,容王便没有再继续往前,而是直接调遣了驻扎在附近的军队,让军队护送他前往天上。那可是三千人的军队啊……”
“王爷,王爷,你醒醒~”
“王爷昨夜一夜没睡,不如趁现在休息一下吧。”
“……算我求你,别走好不好?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三宫六院算什么?只要你一句话,朕统统可以不要!”
他心中无比恐慌,想要冲过去,嘴里不断地喊着:“母妃,母妃……”
手下的人闻言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却没有如以往一般认真听令,甚至表情都有些犹豫纠结。
其实出发时候,她就知道路上肯定会遇到危险的,毕竟以芳嫔的性格,不找各种机会弄死萧胤寒才怪。
可谁知烟花声之后,系统却激动起来:【宿主,宿主!你知道烟花是什么吗?那是信号弹!】
萧胤寒站在重重纱帘后,看着那两道纠缠拉扯的熟悉身影。
一边想着,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直到摸了个空,她才后知后觉回想起来。
姜棠低着头,手握着地图,过了不知多久,忽然开口说:
【宿主别担心,男主不会有事的。】系统小声安慰着姜棠。
姜棠:“什么信号?”
手下的话终于让芳嫔的理智回归一些了。
而此时并不知道自己被仇人骂做“孽障”的容王本人,等揽着怀中心上人在看隔壁的日落。
姜棠裹着雪白的狐裘,望着远处天际炫目的天光,耳边是男人温柔低语,美丽的脸上笑容清浅。
而两人的亲密无间相依相偎,也越发衬托着不远处的女子形单影只,孤单可怜。
白慕枝掐了掐手心,告诉自己不要难过,在这里,和她相同境遇的,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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