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昶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自然能知道皇帝对于卢象升的重视程度。因此一见面就对着卢象升寒暄起来,随后也不敢让皇帝等待,当即就带着他们东安门而入,径直让干清宫而去。

“卢大人,您可是来晚了。上月陛下刚在午门举办了献俘大典,朱总督居然把林丹汗都给俘获了,那真的是破天大功,许多人都封侯进爵,随后又是文华殿设宴,那个场面真的是壮观,您没看到真可惜了。”

就在众人路过文华殿的时候,张昶不禁又回忆起来,上个月皇帝宴请朱燮元等有功之臣的场景。那一番热闹场景,怕只能与去年那次献俘大典才能相比。

卢象升听到张昶这么说,虽然笑而不语,但还是忍不住望向文华殿。

他不仅精于科举,还对于兵事也颇有体会。因此在辽东后,每逢辽东大战,他都忍不住自己推演筹划,每次朝廷大捷,诸将建功,他也甚是羡慕。

不过在辽东待了三年以后,现在终于要熬出头了。

而就在张昶带着卢象升走到乾清宫门口后,就见有立马有小宦官走了过来,对着张昶就是躬身说道:

“张公公,陛下现在在宫中大发雷霆呢,您快过去看看吧。”

张昶闻言一惊,先是示意卢象升等人在殿外等候,他赶紧入了乾清宫往冬暖阁走去,可他还没有到冬暖阁,就听见里面朱由校的咆哮声。

“这也太嚣张了,这些宗室在民间如此作为,真的是给朕丢脸。”

张昶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就看见英国公张维贤、吏部左侍郎魏大中二人正在拱手听命,而皇帝则拿着一份题本,气愤异常,看来是被其中内容气到了。

“这福王还是朕的叔叔,怎么会如此贪得无厌。当日向皇爷爷奏讨长江沿岸荻洲杂税,以及四川盐井、榷茶银为己用,皇爷爷准许也就罢了。

但他为何要以一己之私为难河南布政司,中州本来食用河东盐,他下令一律改食淮盐,甚至颁布禁令,说什么非福王府出售的淮盐不得买卖。不仅食盐之利尽入福王府,而且河东盐遭到禁止,边防军的军饷因此而短缺。

试问谁给他这个权力,他真当以为自己是皇帝,居然随意颁布政令。另外河南布政司是吃干饭的嘛,怎么连这种事都隐瞒不报,直到这个时候才向朕汇报。”

皇帝言辞激烈,听得张维贤等人脸色惨白。特别是听到皇帝说出最后那句话以后,张维贤当即就慌了,立马跪下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此事河南布政司怕也有难言之隐,毕竟福王可是神宗血脉,不可不察。”

朱由校听到张维贤这么说,不仅没有解气,反而更加生气了。

去年他让张维贤总领宗人府之事,借着齐庶人一脉造反之事,改革宗藩条例,清查宗室不法之事。

可不查不要紧,一查才发现,关于宗室不法之事真的是汗牛充栋,根本查不完。其中更有许多不法之事牵扯藩王,让他们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向皇帝禀报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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