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似乎灵智不低,守在王家外围的六扇门捕快们并未注意到有东西飞入宅子。
此刻在灵堂之中,那燃起的火焰炎光中赫然显露一张邪笑的鬼脸,没多久便有道莫名的力量径直侵入旁边咧嘴欢笑的男孩体内。
随即,就见幼童眼泛赤芒,绕过棺材朝堂前走去,他的手在刷漆的木壁滑过,伴之有诡焰沿途盛起,将整个空间照得极其明亮。
灵堂的火势在他的刻意驱使下化为七八个形态不一的炎兽,落在四周,嗅着生灵的气息令它们极为兴奋。
女孩们终于发现异状,可就在要惊声尖叫呐喊之时,却是先后被诡异的触肢缠起,有的甚至直接被洞穿。
堂中那未和盖的棺木在诡焰包围之下,如同一张吞噬生灵的大口,又似深渊中爬出来的恶兽。
半晌,唯剩一道孩童身影阔步走至院内。
“小宝,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玩呀?”
有位婢女恰好路过,却在对方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之下,躯体自燃,连丁点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伴随着炎火吞噬的,是那对万般惊恐的眸子。
“桀桀桀桀...”孩子发出不属于他本身的声音,转首朝远方看去,小宝的姨娘们此时正在尽头的屋子里交谈。
男孩歪动脖子,抬手一招,立刻有几道赤红的影子从灵堂内蹿出,奔向院子各方。
......
春风堂内,木铭面色凝重地与李知县交谈着。
他们在医馆发现了一处密室,里头有十七具尸体,明眼看去,便可知年份不一。
有些已是化为白骨,有些则是枯尸,还有些正糜烂着,甚至也有方才死去几日,浮现尸斑的。
徐百珍在配合胡沧运作歹事之余,也趁机发泄着自己的淫欲,每年皆会扣下少许点心自用。
若要是腻歪了,便会拿来试药,或是过分地将那些躯体拿来种养草植,时而还能见着肥大圆滚的蛆在蠕动。
木铭对此毫不客气,徐家相关的人等,一个不少全部抓来,还有那些给徐百珍当徒弟的,也逃不了。
李知县看得心惊胆战,这位地部镇魔使大有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意图,问心之能并未用过几次。
他这个县令几次有话想说,便见木铭侧首望来柔声笑道,“怎么?杀不得吗?”
李知县估摸着要是自己多说些什么,恐怕会被扣上罪名一并斩之。
对方很愤怒,言表不可见,却是能感受到非常压抑的气场。
“汕洪帮为何还有死刑犯剩下?”木铭冷不丁问道。
李知县抹了抹脸上的汗,解释道:“那些都是旧年犯下的事,大多无害百姓,或是杀了奸夫,或斩了恶人...”
“叶掌司的意思吗?”
“...咕噜...对,对。”
“好了,知道了,别这么紧张,我看起来很严肃吗?”
木铭眉眼舒展,面相极为温柔。
见县令颔首不说话,他倒也没说什么,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王白李等都是罪该万死之人。
“余猛,我的马是不是还在长平县?”木铭不知有什么想法,突然向着身后的除魔卫询问。
对方抱手言之,十分恭敬,“回禀大人,确是还在长平县衙。”
“那再回去看看吧。”木铭说着便朝屋外走去,可才走几步,就有人跑了过来。
“木大人,木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王家别院突遭焰诡,整块区域都起了诡火,里面的人,怕是...”
“好,知道了。”
木铭平静应道,顾自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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