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一二年。

一个极其富态的商贾在廋高男人的帮衬下落了马车,笑起来身子都在颤动,“哎呀,老五,我可得好好看看你这大胖小子。”

“哈哈,内兄,请。”

白老五摆手相邀,请王富谷先行进入,而后才跟上,身位相差半个。

二人径直朝里屋走去,一路谈笑。

临到门前,吱嘎一声,周倩将门打开,神色有些意外。

“诶唷,倩儿!”

白老五上去就是一个熊抱,若非内兄在这,恐怕还要直接开啃。

男女分开,周倩先是朝王富谷福了一身,打过招呼,方才笑颜如花地看向自家老爷,“湖州的事忙完了?没遭刁难吧?”

白老五与王富谷似乎同时想到什么,愣住少许,又皆呵呵发笑。

“放心吧,自然是没有的,你先退下,我与大兄谈点事。”

“嗯。”

进到屋子,白老五直接带姐夫去床榻处,一个胖嘟嘟的二岁孩童似刚刚睡着。

白老五作势要将孩子叫起,与大人打声招呼,逗乐一番,却是被姐夫拦下。

王富谷慈善浅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与白老五去到屋内的书房。

后者趁机开启一道隔音阵法,保证屋子中的声音不会传出去。

“大兄,怎的不让我喊起来问候你?”白老五不解。

王富谷摇手,“唉,孩子都睡着了,不用这般,我啊,就是来看看,说实话,还真是羡慕你。”

“嘿嘿。”

“啧,你别说,这么多年,我都几乎以为是我们私底下干的这勾当,落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可在你两年前有了小宝后,唉...”王富谷叹息。

白老五直接说道,“大兄,我早就说过,哪有什么信命不信命的。实在不成,就那个刘秀才,让他入赘,将来生出个儿子,只能姓王,没准还能考上功名。”

“刘文昌?他呐,不行。”王富谷一口否决,“沉迷享乐,大好天资都给荒废。”

白老五挑着眉,试问,“那柳白柳县令?”

“他...也不行,骨子里太正了。”王富谷话锋一转,“我本是想试着将柳白拉入我们的事情中,之后行事也更方便些,可一直没有机会,也就作罢。”

白老五抓耳挠腮,“那这么几年养他两个,岂不是白费?”

“哼,谁说的?若有机会,这二人可抛出来当替死鬼。”王富谷目光凝实,沉声道。

白老五抿了抿嘴,吞下口沫子,“大兄,这是在担心那日飞剑的镇魔使?”

“唉,确实有些忧虑,他叫我等好自为之,也不知究竟看出些什么,镇魔司的手段,不好判断。”

王富谷气势随之降下。

“没事,大兄,我等行事隐秘,应该无恙。再者你我二人又不如李家那般全家都着了此道,届时若有事,提前自我了断,也连累不到家人。”

“话是这么说,可我儿子还没见着呢。对了,这次你与胡沧问过没,多少点心?”

“一千六百有余,咱们这次,挣大发了!”

“呵呵,好,好啊,这都比得上咱们数年的成果了。”

“得亏大兄真知灼见,这些年,绑的都是些没有亲人独自在外漂泊的孤伶人,否则也不会安稳到现在。”

“是啊,去年不是就险些出了事,外头的娃儿还是难抓,总是得将大人一并处理,太过麻烦。”

“诶,大兄,要说我啊,咱要是早些知道灵光寺,说不定还能与那住持合作。我看这妖僧就是明面铺子摊太大,自找罪受,还是我们好,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暗渡陈仓。”

“对对对,大兄当真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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