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哑……哑妹死了?”林真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李捕头皱眉看着林真,点头道:“这件案子牵涉颇广,你是嫌犯,所以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

“嫌犯?”

林真一时被噎住,自己在家睡了一觉就成了嫌犯?

小翠忽然扑通跪了下来,抓着说话的那名衙差的袖子急促哭诉:“李捕头,我家公子今日回来后就没出过家门,肯定与他无关……!”

“不要害怕,我们只是带他回去协助调查,不会冤枉他的。”李捕头抽着袖子,安慰着。

但小翠依旧哭泣着,不愿松手。

张老太这时也出来了,看着僵持着的场面,怒问:“你们办差的不去查真正的嫌犯,却来抓我无辜的孙儿,是何道理,欺我林家无人是吗?”

“老夫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县太爷发话了,我们只能照办。”

“我们拒绝。”

“若拒捕,下次就不是我们几个来而已了……。”

空气像是停滞了一般,凝聚着威力,等待着谁出招来引爆。

最后,林真看向祖母,平静的说:“奶奶,可能是县尊要问几句话,我去一趟,解释一下。”

说完,又上去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劝解道:“好了,既然是县尊发话了,我肯定是要走一趟的,你也知道我今日没出过门,别太担心。”

小翠这才哭哭啼啼的放开手。

张老太缓了一口气,警告道:“阿真,不该你担的罪你可别认,万事有奶奶给你担着。”

“知道,奶奶放心。”

林真叹了口气,跟着衙差踏出了家门。

踏出院门之时他又回头看了看,除了看到脸色不豫的张老太和抹着泪的小翠,他还看见林锦将受到惊吓的林昭紧紧搂在怀里,一脸茫然又害怕地看向他。

“乖乖在家,别出门。”林真摇了摇手,转头随着捕快们走了。

到了县衙后天已黑,知县没有见林真,而是将他关进了牢里,等待第二天审讯。

林真在牢里特别安静,他没有去碰牢房的栅栏,而是闻着牢里刺鼻的霉臭味,静静地躺在草堆上看着漆黑的牢房。

他从未坐过牢,以前认为牢房是给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坐的。

现在,他又明悟了一些,牢房还是给那些没什么实力的人坐的。

实力约等于势力。

有实力,就自带了一张护身符。

穿越过来已六年,如今已是崇祯八年三月,乱世已经来了,他还是没能掌握足够的实力。

只因为他年纪小,难以取信于人。

因为靠山倒了,不能无顾忌的扩展势力。

所以他想要发展自己的实力特别困难。

林真现在还记得父亲出战前,告诫他的一番话。

“阿真,爹的仇家挺多的,如果这次爹回不来,你就千万别在外面逞能,一切随缘即可,不然会害了你…….”

父亲说这番话时神情凝重,他明白父亲这句话是何意,那是让他韬光养晦,避免触怒仇家,免得遭到灭顶之灾。

或许,当个农民也可以。

可林真知道,在乱世如果没有自己的势力,他将被埋没于尘埃,最好的结局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于乱世。

这也是他想把巡检这个职位抢回来的原因。

虽然巡检手底下也只不过一百兵丁,但那是能够摆到明面上的实力,是他光明正大立足于天下的靠山。

这一夜,林真没睡。

第二天他被带上县衙大堂时,眼中全是血丝。

此刻的大堂上,县太爷端坐于公案之后,头顶上“明镜高悬”的牌匾煜煜生辉。

旁边坐着几人,应是县丞县尉和主簿等判官。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分列大堂两旁。

大堂外,站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林真向众人行礼后被按在了堂下,他的目光缓慢的扫过这些人,最后落在身穿补服一身肥肉的县太爷刘光汉身上。

“草民参见县尊老爷。”

刘知县看着只是个半大小子的林真,眼中有着浓厚的兴趣,略显苍老的大脸似笑非笑。

“堂下所跪之人姓名,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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