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崇教坊的国子监门口,此时正乱成一团。
国子监祭酒贾咏被人推到一边,伸手嘶声叫道,“所有监生听着,尔等不得迈出此门,违者革籍!”
身着黑衣的监生,表情严肃,根本不理会贾咏的劝告,不少懂礼貌的,还对他抱拳行礼。
人群经过国子监的牌匾,又集体拜了文庙,跟上出发的队伍。
贾咏看着从门口不断而出的监生,只能回头哀求围观的教员,“你们是先生啊,难道还看着他们自毁前程么,这是要闹大事啊。”
不说还好,一说,后面剩下不多教员中,又有两人上来,跟他行了一礼,直接加入了监生队伍中。
“这,这,这,你们怎么为人师表的,都不要命啊。”贾咏一下子坐倒在地,眼泪直流。
监生队伍,排成长长一列,两人一排,沿着集贤街向南走,沿途不住高喊着,“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口号喊得没有毛病啊。”朱厚照正在台基厂的一座二层小楼上,看着监生长长的游行队伍。
“为什么要抬着孔子牌位?”夏抒有点不明白。
“你没看过后世有个清朝的连续剧么?”朱厚照笑了笑,“有个情节是考生端着孔子牌位,逼得官员下跪。”
“有用么?”夏抒问道。
“还是有点用的,遇到讲礼的还行。”朱厚照说道。
“意思就你不讲理的了?”夏抒听出朱厚照嘲讽的语气。
“我是天下表率,最讲礼的人。”朱厚照哈哈一笑。
“你就别嘚瑟了,我看你怎么收场,别把皇帝给丢了。”夏抒说道。
“丢了,我们环游世界去。”朱厚照想起了那个出发去天津卫的人。
“要不,我们两个人现在就走,这摊子扔下不管了。”
听了朱厚照这话,夏抒看着外面不断走过的监生,有点发呆。
“要是不管他们,是不是都会死?”
朱厚照看了一眼,反而问道,“这些人出来就是当官的,连基本的是非判断力都没有,你说,为政一方,得害死多少人。”
“他们只不过是热血,受人糊弄。”夏抒脸色有点发白,“他们可没有你那么多见识。”
朱厚照摇了摇头,死一人而救百人,还是死百人救一人,在他这里不是选择题。
黑色监生队伍中,时不时还混进一些青衣的人士,朱厚照招来依拉勒,叫他去了解情况。
原来这些人,应该是在京等待廷试贡士们。
今年不是科举年,科举是在正德十五年三月举行的,就是去年,这些人参加完科举,正准备延试。
结果朱厚照很不靠谱,直接跑出京城,南巡去了,一去就去了大半年,回来病要死,这些人,足足在京城等了皇帝一年。
原来还有这事,怎么没有人提醒我的,他所不知道的是,正常廷试一般都是三月初一,后面改为三月十五,他醒过来的时候,这两个日子都已经错过了。
后面礼部老见不着他的面,结果就一拖再拖。
那是可以点状元啊,朱厚照想想都开心,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穿越过来考状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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