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午门之外。

从各个地方赶来的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给事中,身着朝服,肃立在金水桥之外。

兵科给事中夏言一早就来到这里,看着到场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夏言一言不发,直接推开众人,跪倒在午门之外,高呼一声,“臣等请求面见皇上!”

后面的众人随即分开,各找一处,用袖子扫地,瞬时,灰尘满天飞。

皇城待卫统领吴木清,早饭都还没吃完,就听到待卫禀报,急忙赶到城楼上,看到午门之前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看到跪在地上官员最前方,吴木清不由眉头深皱,咬着牙道,“这是不死不休啊!”

十一块牌位,摆在了所有官员的最前面。

底下的官员看到有人出来,夏言手一挥,集体奏道,“臣等请求面见皇上。”

底下这场面,吴木清倒不陌生,自皇帝登基以来,时不时总是要发生,皇帝处理的方法,一般都是直接有效,廷杖!

前面的这十一块牌位,吴木清自然是明白,指的是正德十四年三月,群臣为了谏止皇帝南巡,联名上疏,被杖死在此地的十一人。

吴木清咳了一声,例行公事高声道,“宫门重地,不得喧哗!”

正想命令属下清场,但看到不少在六部的官员已经得到消息,从承天门跑了进来,如强行清场,怕是一开始就激发矛盾,只能派人往上报告。

“什么!言官逼宫!”张太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头上珠簪乱颤,“有多少人的?”

“回太后,说是,说是超过一百人!”张太后的贴身太监温元小声说道。

“他们要干什么?”张太后问道。

“说是要见皇上!”温元回答道。

张太后一听此话,眼一闭,知道有人把消息泄露出去了,说道,“去,把两位国舅请过来。”

又问了一句,“内阁那边知道了么?”

“奴婢并不清楚,但吴统领正常都会通知。”温元回答道。

张太后坐了下来,又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才狠狠说道,“把皇帝旁边那几个死奴婢给我叫过来!”

温元脸露难色,回答道,“太后,皇帝身边的人,只有魏公公一个人在宫里。”

“张永去了古北口,谷大用现在一直在城外皇庄,丘聚好像去了南京,”

“其他的人,都死到那里去了?张忠呢?苏进呢?”张太后问道。

“都,都死了!”温元回答道。

“什么!”张太后才反应过来,皇帝身边的太监,这几个月死了不少。

“把东西厂和锦衣卫的提督都叫过来。”张太后有点上火,都欺负到寡母门前来,还有没有天理。

张鹤龄和张延龄是第一批赶到的人,早上他们得到消息,直接就往皇宫赶,在路上就遇到了过来召见他们的人。

看到自家兄弟过来,张太后心神稍稳,一看到张延龄的样子,火一下冒起来了,“堂堂一国舅爷,都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张鹤龄刚一直忽忽在前赶路,也没看弟弟的样子,这时回头一看,只见张延龄脖子上还有一个胭脂红印。

“丢人现眼!”张太后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去收拾一下,呆会怎么见人!”

等到张延龄收拾完毕,张太后才问道,“都知道什么事吧,说,怎么办?”

张鹤龄和张延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张鹤龄说道,“太后,要不皇帝称病不出!”

“人家都把牌位摆在前面了,这分明是以死相逼!”张太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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