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玉似乎对刘强有点意思。而丁宁则对沈小龙情有独钟。我觉得,他们要是能走到一起,是天大的好事。

把这些琐事安排好,已经是太阳西沉。我打算去景苑酒店,去看看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开着车转上了景湖大道。陈珊坐在副驾驶上。我感觉背后有阵凉风吹过,以为车窗没关好。

满天的晚霞,水光辉映。远处一座航标灯,闪着红光。“这附近,有个待开发的湿地公园。还有一片白沙滩。这要能搞好了基础设施,也可以是个好的旅游景点!”我说。

“我听说过,但从没见过湖边有沙滩。”陈珊说。我想了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我没见过海边的沙滩,先去见识一下湖边的沙滩!”我也不太确定,沙滩的方位。就打开导航,找中州景湖渔村。

很快,我把车开到一个岔路口。路牌上显示,向南一千米,景湖渔村。开车过去,远远的,就看见湖边有十多间低矮的平房。我们的车到了房子附近。车灯照过去,我以为会引起狗子们的大叫。但我们没有听到一点点动静。

“这么安静?不太正常啊?”陈珊说。车子开到房子旁边,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陈珊干呕了一下,“真臭!”我的胃里也有点翻江倒海。一条黑影突然出现在车前,我们吓了一跳。我赶紧刹车,车头差点撞上了黑影。

那是个人,一身很脏的工作服。他走过来,敲了一下窗。我摇下一点,那人很客气的说:“我是个司机,开大货车的。我的车熄火打不着了,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将信将疑,“那你的车在哪里?”他赶忙说:“就在这个村子旁边,跟我来吧!”我和陈珊对视一眼,我开车跟着他,陈珊拿出了手机悄悄打开。他边走,边自我介绍。

他叫李成胜,是中州远东物流的货车司机。要把一车钢材,运往景山镇的交易市场。开到这个河岔子村时抛了锚,可村里没有会修车的。远地方的又来不了。

我也开过货车,碰到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头疼。看他说话走路,都没有什么可疑,我们稍微放松了一点。“李师傅,这个河岔子村里,怎么没有一点人气啊?”我问。

他在前面走着,“这是个小渔村,人口不多。年纪轻些的,大都去中州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他们都休息的早。”

我看到在村子旁的空地上,有辆大货车。车厢里有成捆的钢筋,看着份量不轻。我停下车,轻声对陈珊说:“关好门,不要熄火。情况不对赶紧开车跑,不要管我!”

陈珊抱住我,“不!你别去冒险,我们还是走吧!”我笑了一下,“没事的,我看看就回来。那么破的车,肯定是超载压坏了!”我下车关了车门。司机已经到了卡车旁。

借着我的车灯光,看到那辆车的大灯还少了一个,前保险杠也不见了,牌照扭曲变形。车子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后车厢底下,还在滴着水。司机打开了前引擎盖,在里面一通忙乎。

我走近一看,那发动机应该被水泡过。所有的金属部件都是锈迹斑斑,电器线路都已经腐朽了。“李师傅,这车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对不起,我也不会修!”我报歉的说。

他回过身来,一张脸像泡发的馒头,皱皱巴巴。看上去狰狞恐怖。“你来了,就不要走了。你来做我的替身,帮我守着这辆车。子时一过,这车就可以开走!”他阴恻恻的说。

我这才感觉到,一股尸臭味飘来。我忍着恶心的感觉说,“你是在这里等替身的?如果我不愿意呢?”他冷笑着逼近,“你不愿意?可你已经到了这里,你觉得还能走得了吗?”

我看了一下他的气场,他不是个厉鬼,根本没有什么法力。“这一车钢材,运费应该很贵吧?”我戏谑的问。

“是的,这三十五吨钢筋,一万多运费。”他机械的回答。“我要是开走这一车钢筋,老板的损失不说。你丢车丢货,要支付巨额赔偿。你一家老小怎么生活?”我很严肃的问。

“是啊!我老婆身体不好!要看病,还要吃很贵的药保命!还有我的女儿,要上学要交学费!”他嘟嘟囔囔的拉开车门坐进去。“我不能丢这车。这车货,我还要送回去!”他说。

我没有害怕,有的只有辛酸。一个在底层挣扎的小人物,有多少无可奈何不能和别人说。超载危险,超速危险。可明知危险还要上,他是在拿命搏一个明天。

“李师傅,我也许可以帮到你的家人。能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吗?”他双眼无神,却又很清楚的报出了他家的住址。景山镇小林子村十八号。我把地址记在手机里,也记下他的工作单位,中州远东物流。

“我可以供你女儿上大学。毕业后,去我公司上班。你老婆的病,我帮你请最好的医生。你的赔偿金我去帮你争取!”我诚恳的看着他。

李成胜低下头,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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