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门外,谢谢稍稍止住脚步,回头看一眼陈朝颜后,便上了第一辆马车。
月见以及留下来的侍书、若兰则带着她上了第二辆马车。
刚坐好,车队便缓缓行驶起来。
车帘微掀,陈朝颜歪头看出去。
她坐的马车和谢玄平常出行坐的马车是同样的规格,这样规格的马车,后面还有两辆。之后,还跟着八辆普通的二马马车以及二十八辆装货的马车。
除外,在车队前方,还有两队骑兵、六行步甲队以及两面四爪龙旗领路。
车队两侧,也有手持弓、箭、刀等的禁军骑兵护行。
后方,则是手持大戟、刀盾、弓弩的折冲兵士押后。
“这些都不算什么,”许是看出她的不解,月见一边沏茶,一边说道,“若不是公子想低调行事,将指南车、记里鼓车及卫队、鼓吹乐队、旗阵等等都遣了,所有仪仗加起来,只怕能排满半个卢阳郡。”
陈朝颜从手持大戟、刀盾、弓弩的折冲兵士身上收回目光,又扫一眼近处禁军手中所拿的弓、箭上后,回过头来,目光又在若兰身上落了落。
月见随她扫一眼外边,嘴快地安慰道:“陈姑娘放心,公子已经将行刺你的黑衣人都解决了。安排禁军、折冲兵士随行,不过是为宽皇上的心以及以防万一罢了。”
陈朝颜接过她递来的茶,浅尝一口后,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公子前两日不在,就是为去解决那些黑衣人?”
月见不顾侍书的警告,坦诚地点了点头:“公子已经将那几个黑衣人所在的暗桩连根拔除了。”
陈朝颜瞧一眼侍书后,接着问道:“那几个黑衣人是什么身份?”
月见道:“应该是私采铁矿的主谋培养来解决阻碍他行事的暗卫。”
陈朝颜低喃,“暗卫?”
“对,就是暗卫。像这样的暗卫,身上基本不会携带与身份或是背后主子相关的信物。”知道她想问什么,月见先一步回答说,“公子也是从他们的剑法推算出来的一二线索。可惜为照顾陈姑娘,赶去得迟了,他们的暗桩许多都已经人去楼空。”
侍书怕她误会,赶紧补充道:“公子不是故意要瞒着陈姑娘,是陈姑娘不喜欢滥杀无辜,才隐而未说。”
“我的确不喜欢滥杀无辜。”陈朝颜坦诚道,“但他们是无辜吗?”
“当然不是!”侍书浅笑着从侧旁的矮柜里拿出来几页纸,递到她跟前的同时,说道,“只要阻碍了他们的利益,烧杀抢掠,他们无恶不作。这些,就是他们的罪状。”
陈朝颜接过纸,快速扫了一遍后,说道:“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纸上那些罪状,放在现代社会,这些人也难逃死刑。唯一的区别就是,在现代社会,他们会先经过法律的判决,而在这里,是谢玄直接处决了他们。
车队出了郡守府,缓缓驶上街道。
卢阳郡城的百姓,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通往城外的大街上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月见动手放下车帘,隔绝开他们探望、指点的目光。
侍书则又从矮柜中拿出两本账册递了过来。
陈朝颜接过来,翻看之时,侍书说:“这是从齐武密库和地室搬出来的各种钱财、珠宝登记册。公子已将它们全都记到陈姑娘的名下,陈姑娘可以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需要纠正。”
那些钱财、珠宝的数量,她事先并不知晓,也就谈不上什么纠正不纠正。尽管如此,陈朝颜还是每一页都仔细翻看了一遍。
其目的,无非是让光屏将数据完整地记录上去。
翻看完账册,已是午时过。
马车离开卢阳郡城差不多有五十里远了。
简单地用过几块点心,又歇息片刻后,陈朝颜望着官道旁的密林,问月见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月见看向侍书和若兰:“公子凌晨一回来,便吩咐陵游带着陈公子立刻回京,此后便是吩咐我们收拾出发。要去哪里,我也想知道。”
若兰直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侍书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不用陈朝颜质疑,月见便第一个不相信地说道:“你们不是一直跟着公子吗,怎会不知道?”
“很简单,我们也是公子吩咐你和陈姑娘收拾收拾准备出发的时候,才知道今日要离开卢阳郡。”侍书说。
月见还是不信,侍书也懒得同她解释,“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公子。”
“你居心叵测!”月见说,“明知道公子这次出去,一路都在风餐露宿,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歇息,此刻必然正在熟睡当中。我要真听你地前去问他,少不了要受一顿责罚了。”
侍书道:“是你不信。”
月见哼道:“我本来就不信。”
侍书无所谓道:“那就随便你了。”
若兰突兀地插嘴道:“要不你们打一架吧。”
月见和侍书同时看她一眼后,乖乖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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