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口中,他们早已结为夫妻,伉俪情深,并孕有一女,可五年前,叛军作乱,她随他去了前线迎战,不慎受伤,生下女儿后一直昏迷至此,他寻了这么多年,几乎将所有的地方都找遍,方寻得一枚舍沙果,她这才醒来。
对于男人口中的曾经,她没有半点印象,想着男人贵为八城共主,应是没有理由骗她,可她心中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男人目光灼灼,眼上眉间满是喜悦,他说到动情处,他将司南月紧紧拥入怀中,语气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珍惜感。
「南月,如今你醒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
「王……王上……」
她很不习惯这样,双手轻轻的推着他胸膛,他似乎也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刚放开她,门外焦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父王,母后真的醒了吗?」
清脆如铃的嗓音夹杂着喜悦急急而来,下一刻,寝宫的门被推开,从外头迎着阳光闯进来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像是只粉蓝色的蝴蝶飞了进来。
小姑娘看起来刚四五岁的年纪,梳着可爱灵动的双丫髻,弯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澄澈晶亮的金瞳,因为刚才跑的急,白皙娇软的小肉脸上泛着晶莹的粉。
司南月看见小丫头之后一怔,彻底相信了男人的话,因为这孩子的模样与她十分相似,而那双金瞳,则与男人相像。
「真的……醒了……」
小丫头不相信似的,抬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悔儿,还不过来跟母后请安?」
男人眉眼带笑的望着小丫头,脸上是满满的宠溺。
「悔儿不是在做梦!」
小丫头在吃痛之后,兴奋的跑到榻前,含着泪按照男人所说,匆匆给她行过礼,然后便抱着她的腰哭了起来。
「母后您终于醒了,悔儿再也不用去羡慕别的弟弟妹妹了,悔儿也能听自己的母后讲故事了……」
司南月看着这孩子满是怜惜,却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手足无措,求助似的望着身旁的男人。
他笑着,拿起司南月的的手,轻轻抚上悔儿的发丝……
她沉睡多年方才转醒,精神还不是很充足,用过晚膳后便有了倦意,可这小丫头兴奋的不得了,看这劲头怕是一夜不睡也有精神。
赫连决见她累了,便抱起悔儿轻轻拍着后背哄着,动作十分熟练,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丫头一会儿就睡熟了。
等悔儿被侍女抱回寝宫后,司南月倚在榻上,想着方才的场景,眼前的男人不像身份尊贵的八城共主,倒像是位普通的父亲。
甚至……看他对悔儿,似乎比普通人家的父亲还要宠爱孩儿。
「王上国务繁忙,日理万机,还常常亲自哄悔儿入睡吗?」
「哈……你不知道这丫头。」赫连决眼中满是笑意,「她不光模样长的像你,身体也跟你一样,比起常人要弱些,还爱哭鼻子,悔儿小时候有段时间看不到孤就哭个不停,她哭的太厉害,孤没办法,只能带她上朝……」
赫连决说起悔儿,就像是变了个人,身上那股子戾气也不见了,此时的他只是位独自将孩儿养大的父亲。
那话怎么说来着……司南月想了想,对,铁汉柔情嘛。
兴许是觉得自己今日说的太多了,赫连决干咳了两声,「南月,你方醒,需要多多休养,喝了药后便睡吧。」
说着,他端来一碗药汁坐在她身旁,司南月看着那药皱了眉,碗中的药不光颜色偏红,而且还一股腥味,很像是……
司南月想问问这是何药,却欲言又止,赫连决看见她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还是主
动道:「南月觉得这药像血是不是?」
「嗯……」
「这里面的确有血,六年前你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有位江湖游医开了张药方,说用血做药引,能保你一条性命,孤便照做了,这方子就一直用着。」
「我这六年来一直喝的是……人血?」
见赫连决点头,她胃里忽然掀起惊涛骇浪,差点把方才用的晚膳吐出来。
「王上……我不想喝这药。」
司南月不信人血能做药引,她向后缩了缩,很是抗拒,好在赫连决也没有太坚持。
「孤只是想着,你若能继续用这方子,身子好的兴许能快些,既然你不喜欢的话,孤也就不强迫你了。」
他让下人把药拿了出去,两人又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他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司南月躺在榻上有些局促,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她是他的妻子,没有赶他离开的道理。
可……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赫连决将两人的女儿独自养大,还对昏迷了近六年的她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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