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叶便无奈地叹了口气,复又笑道:后来咱们的人将那县太爷家财藏匿的地方告诉了那个杨捕头,杨捕头隐瞒了消息,自己去盗取了大半,却又被县太爷给当场抓着了,当即便免了他捕头的职务,还叫打了一顿。

说完又立刻补充了一句,毕竟是地方上事务,咱们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法子。

那杨捕头被打断了一条腿,抬回去,也不知道怎么了,没两日就发高热一命呜呼了,杨家失了杨捕头这个屏障,被那些进了县城的流民给撬了锁,直接掠夺一空,剩下个杨夫人守着一个空宅子。

那伙流民干脆就趁乱开了城门,将黑风寨的人放了进来,直接将县太爷的家给洗劫了,然后,在又在县衙放了一把火,烧了一夜呢!

想不到南康县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乔玉言着实目瞪口呆。

这会儿听到拾叶这么说,其实略微想一想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犹豫着问,那没死人吧?

怎么可能不死人呢?拾叶叹了口气,一个县,政务已经污浊到这个程度,没有血,是洗不干净的。

乔玉言便没有再说话,她心里想着拾叶的话,再想到从前温停渊与她讲的书,大约明白了过来。

南边儿如今就是一块烂疮,若不尽快根治,这溃烂的面积会越来越大,而要根治这样的烂疮,就必须要有挖肉剔骨的勇气。

拾叶见她怔怔地在想着事儿,便宽慰道:这些事情太太只要知道就好,说这些,也是为了让你心里有个防备。

乔玉言点头,拾叶说得没错,让她知道这些事儿,再面对沈婧的作为,她也就不至于慌张了。

沈婧也毫不含糊,第二日才吃早饭就过来了,既然你这里已经有人替你看着这孩子,那你今儿就跟我出门吧!

平儿从拾叶那里得知自己的父母都还好,整个人眼睛都亮了,也一下子就对拾叶亲切了起来,一早上都在问关于自己父母的事儿。

这会儿乔玉言问他能不能跟着拾叶单独在这里呆着,他也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沈婧带乔玉言出门,却还专门给她换了一身行头。

看着这华丽的衣饰,乔玉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由着她派来的人给自己捯饬整齐,然后便跟着她一同出了门。

沈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丫鬟来了,你似乎都变得听话了不少,怎么?也不关心自己这是要去哪儿么?

乔玉言耸了耸肩,横竖我又逃不掉,你不说,我问也没有结果,何必多费唇舌。

沈婧一点儿不客气,知道就好。

马车却是直接来了一处戏园子,一看这规模,比她之前与徐璐去的江州的那个大的多,看得出来是个有名的地界儿。

沈婧下了马车之后,便让人搬了个凳子,亲自扶着乔玉言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你走在我前面。

乔玉言转脸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垂着眼听话地在前头走着,跟着戏园子里专门伺候的人一直往里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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