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山笑容更盛,看着霍休说:“那么,霍管家喝到的是什么滋味?”
“在下喝到的是酸味,因为心里不爽利啊。”霍休说。
“哈哈,我猜,相爷喝到的是苦味吧,因为相爷心里闷着火。”马汉山大笑道。
史利远知道,今晚无论怎样演,都无法在场面上占主动了,算了,反正今晚是有求于人的,就让这小混蛋占一次便宜吧。
“马总果然睿智,本相确实是喝到苦味,但却不是因为闷火而喝到苦味,而是因为捂着愁而喝到苦味。”史利远说。
马汉山嗞嗞的吸着烟斗,缓缓的吐完了烟说道:“相爷在我大颂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富甲一方,又儿孙满堂,何来愁啊。”
史利远一喜,马汉山这样接话,表示开始谈事儿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唉,别人看着本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崇无比,但马总你忘了高处不胜寒这词了么?”
“相爷,现在刚入夏,越来越热啊,哪来寒,哈哈。”马汉山当然知道史利远说的是什么愁,但他装傻。
日,怎么聊成这样了,史利远心里,但一时却不知道怎样把想法说出来,难道直说么?他妈的太丢脸了。
史利远端起杯子把杯中白水喝光,重重的放下杯子说:“马总,本相有一个问题请教。”
他是豁出去了,直接说算了,不然这样很难受。
没等马汉山接话,霍休接过史利远的话头说:“我知道相爷的问题,我代相爷说吧,相爷是不是想问,在高处怎样才能不被冷着呢。”
马汉山沉默,他很清楚史利远约自己的意思,但他在考虑,这老货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难。”马汉山说。
“难并不是没办法是不是?”霍休说。
马汉山看了一眼史利远,说:“相爷认真的?”
“皇上要整顿吏治,小马先生认为皇上是不是认真的?”还是霍休说话。
“朝政大事,我一个小商人哪懂?”马汉山淡淡的说道。
“小马先生的科学门包罗万有,听说,有一个学科叫政治学,这政治学,不就是研究政事的么?”霍休对科学门也是有了解的。
马汉山又装了一斗烟,点燃后说:“那我得好好研究一下皇上的新政事。”
“小马先生认为,相爷该如何处之?”霍休有点生气,妈的,小王八蛋,相爷都这样了,王八蛋居然还端着。
马汉山忽然笑了,他吸着烟说:“相爷在当谁的官?他还想当谁的官?”
“相爷当然是当皇上的官,相爷不想当谁的官。”马汉山问的简单,霍休却回答的有点像玄。
“当皇上的官,跟着皇上走不就可以了吗?”马汉山又道。
“就这么简单?”霍休说。
“难道非得复杂才行?”马汉山说。
“这路该怎样走?”霍休继续问。
马汉山没马上回答,他在默默的吸烟,他得好好想想,史党人多势众,朝里朝外各个机构都有史党的人,不可能全都拿掉,那样的话,整个大颂都会陷入混乱中。哪些该拿掉,哪些该拉拢,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确定的。
“路好找,只是路上肯定会有很多阻挠,那些阻挠的人,或许可以带着一起上路,或许不行,不行的清理掉是最好的,不过,也许,不能全部清理。给你们建议,抓大放小,清庸留能吧。”马汉山本来是不想说的具体的,因为他并不想承认和龙广宁有什么牵扯,但史利远今天晚上表示要改弦换辙,他不得默认了与龙广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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