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担心地府会被外人知晓,
当然,发现了也无所谓,江槐其实也从来没有想过保密,毕竟他从不打算将这里改造成后世某个阴森之地。 只不过在悬在头顶上的大敌还没有解决之前,这里算是自己的底牌,自然还是要隐蔽一些也好。
幽冥与苍天道韵纠缠在一起,如二龙并行,咆哮如雷,开天辟地。
仙域内,废墟一般的景象开始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逆转。
原本被遮蔽、看似废墟的广袤疆域,在这一刻仿佛被时间之手轻轻抚过。
天空中,原本暗淡无光、布满阴霾的云层迅速消散,露出了久违的蔚蓝与清澈。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大地上,金色的光辉照耀着每一寸土地,温暖而明媚。
同一时间,枯萎的树木重新焕发生机,嫩绿的叶片在阳光下闪烁;干涸的河流再次流淌,那些被摧毁的建筑,无论是宏伟的宫殿还是其他,都在这一刻完好无损重现。
一座座仙城横贯,一片片王城不朽,接天连地的耸立城墙宛若不屈的巨龙,连接四极八合。
仙气袅袅,灵气逼人!
一道道传送光束落下,密密麻麻,覆盖仙域角角落落。
皆是被传送出来的仙域众生。
本还出现浑浑噩噩的呆滞状态中。
随着耳边好似传来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振聋发聩之音。
一个个全部被惊醒。
先是茫然的打量四周,随后,不约而同瞪大眼睛,内心掀起滔天骇浪。
某处云雾缭绕的仙山上,齐虞正闭目凝神,手中握着一枚闪烁着淡淡光芒的玉简。
当仙域恢复的那一刻,他猛地睁开双眼,继而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好不容易爬上岸边的溺水者。
待看清四周的景象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毕竟,记忆中大敌来袭,真帝喋血,整个仙域四分五裂,大道法则崩裂的画面可是实打实的……
是何等真实,何等夸张,如末日来临一般。
哪怕现在只是稍微闭眼,眼前甚至都会再现当初的景象,分外清晰。
只是回想,都让齐虞内心疯狂悸动。
此刻居然看不出来一点当初的惨烈境况?
“是真帝,定然是真帝的手笔,真帝并未陨落,仙域也并未毁灭,哈哈哈,老朽就知道,真帝何其耀目,何其绝世,怎么可能陨落?!”
旋即,齐老仙王很快反应过来,心中狂喜激动。
如齐虞一样想法的很多,几乎,众人反应过来之后,心里面都是如此。
毕竟,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仙域为何没有被毁,他们也还活着。
当然,更高兴的自然还是村中信徒。
但这个实属正常,毕竟都是江槐的信徒,便暂且不论。
虽说仙域重现世间,不过因为江槐在踏入祭道境之后,已经有实力彻底屏蔽这里,哪怕是诡异始祖都无法探查,所以倒也不需要顾及什么。
更不要说,在诡异始祖眼中,这里也已经被毁灭,只要自己不主动露头,百分百没事。
一段岁月,很平静。
整个仙域都很安宁。
界海同样不再狂暴,变得很平静。
这里,像是被世人遗忘了一样。
这一日。
村中柳村一隅,忽然天际骤变。
天穹猩红如血,其中雷电交织,宛如末日降临。
雷声轰隆,震颤九霄,一条条遒劲雷龙自虚空撕裂而出,龙吟震天,带着毁天灭地之力,于苍穹中滚滚而动,直指下方。
乱古纪元五百二十六万年,将近一个纪元的积累。
又历经无数风霜雨雪。
重瞳者石毅,终至准仙帝境的门槛,引动了自己的准仙帝大劫。
自从再加入柳村后,对方便一直给人的感觉像是默默无闻,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和曾经完全像是两个人。
当然,这是因为石毅的性格有所变化,背地里,对方的努力程度不弱于任何一人。
今日,终究是厚积薄发。
天穹中,雷龙咆哮,天劫如潮,景象骇人至极。
其下,石毅面色刚毅坚韧,屹立不动。
一双璀璨重瞳闪烁,洞悉天机。
重瞳本是无敌路。
这一刻,石毅的双眼仿佛两汪深邃的宇宙在交相辉映,映照出天地至理,万物本源。
他无惧无畏,唯有心中那份对大道巅峰的执着与渴望,此刻如火一样在汹涌燃烧,澎湃不熄。
“来!”
下一刻。
随着石毅一声清啸,其周身气势骤然暴涨,重瞳之中,射出两道神光,主动杀向天劫。
似乎已经成了村中的某项传统一样,但凡是雷劫,一个个的,都是硬上,不说能不能渡劫成功,最起码,声势不俗。
“杀!”
石毅身形幻化,如游龙戏水,于雷劫之中穿梭。
手中亦不停,
重瞳虽然不主修肉身,但亦有开天辟地的伟力,拳印轰鸣,携天地之力,雷霆万钧。
“轰隆!”
漫天雷劫同时落下,沸腾狂暴到极致……
江槐自然是早早就已经察觉,不过并没有过多关注。
他已经提前推演过结局,知晓一切走向。
大道祭道之后,哪怕准仙帝,也在他推演之中。
准仙帝劫虽然恐怖,但对重瞳者来说,可以撑过。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知之下,诡异一族好像改变了策略。
不再寻求漫漫侵蚀,亦或者是像之前的仙域一样,以诡异衡量侵蚀污染掉最高层战力,让其自行发酵。
江槐心中有所疑惑,才多长时间,无穷宇宙中的诡异气息已经浓郁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哪怕他身在仙域,都能感受到冲霄的诡异力量流动。
江槐心神微动,第一分身化作人间行走者,顺着岁月古路一路走下去。
他神色越发低沉。
到处都是战火,到处都是血与骨。
一颗磅礴大星中。
放眼望去。
到处都是累累骸骨。
有的巨大如山岳,有的人类大小,全部都难以辨认其原本的模样。
骸骨交错堆叠,形成了一座座白骨之山,惨烈到了极致。
大地被血水浸染成赤红,一些深谷,血流成河,汇聚在一起,如一片血海。
漂浮着密集的残肢断臂,以及被血液浸泡得变形的武器和甲胄。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江槐眉头紧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迫袭来。
他自问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圣母,也不像荒天帝应劫而生,有视诸天苍生为己任的想法。
但这般景象,实在是让人感觉压抑。
最重要的是。
江槐自问,诡异一族绝对不可能突然之间改变策略,尤其,还是无数纪元以来都在执行的策略。
它们即便献祭,天祭,也并非直接而为,需要合适的时机。
定然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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