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疾行,路德飞强装肃穆的神情之中难掩喜色,若非带路的帮工余鸣只是一个普通人,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他定然已施展起轻功来。
度支房白事铺,并非好差事。
按理说,武林门派,生老病死又是人之必然,丧事肯定不缺,油水应当很足才对。
可坏也坏在武林门派,同门,又多是脾气暴躁的强大武者,白事铺难道敢下套讹人不成?
恐怕是上午多收的银子,下午人就没了。
能碰到张景这种孤家寡人,连好友都没有的,极为难得,是一件没事。
按制,张景这种孤家寡人若无遗嘱,遗物应当收归门派,可实际操作中,有没有遗嘱,遗物中有多少财物,那就大有操作的空间,尤其是青囊药堂这种除了已经逝去的张景之外,没有够分量的人物的小地方。
最多几个杂役,敢多嘴,找个由头打杀了便是。
张景老头七十多岁,在整个益春坊都算长寿,又长期担任青囊药堂这一产业的掌柜,想必财物不少,这趟油水甚足。
想到这里,路飞干脆装也不装,显眼鹰钩鼻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为了争夺这个机会,他可是很得罪了几个同门,这次一定地捞足油水。
四十出头才只有凝血境初期的路飞早已没有了武道前途,现在一心所想的便只有娇妻美妾、奢靡富贵。
这样,月俸10两虽然对普通人而言是一笔巨款,但对他来说则远远不够,更何况最近为了填补亏空,掌管度支房的武家又消减了一大批没有背景弟子、没有前途的弟子的俸禄。
一心贪图享受的路飞自然就在其中。
至于黑玉膏、虎骨玄血丹这些价值连城的辅助修行的宝药,连他这样四十多岁才第一次血潮的自然早就没有了。
所以对此行,路飞可是报了绝大的期望。
家中三十多房小妾,可费银子呐。
“呼呼,大……大大人,到了!”
余鸣指着放着白皤的青囊药堂门口,累弯了腰,气喘吁吁,不知道“大人物”路飞为什么这么急。
感觉深厚?可为什么一路上“欢声笑语”。
路飞望着“青囊药堂”的匾额,眼睛一亮,顾不得已经累得实在走不动道的余鸣,一把将其提起,就往里面闯,急切道:“快带我去张景房间!”
往里面冲的过程中还撞翻了一个白幡,至于张景死相凄惨,可能是被谋生,他全然不在乎。
自从与黑虎堂冲突加剧以来,益春坊死的人还少吗?
路飞现在只想搞银子,甚至为此,他还隐瞒了张景可能被谋害的消息,没有上报。
急匆匆地闯进后院,就见到了正在陈洛吩咐下收敛遗体、整理遗物的人群。
路飞大怒:“岂有此理,谁让你们动现场的?”
说罢,就一脚将一正给张景残躯整理遗容的留着一撇小胡子的粗糙黑胖子踹飞,五六步外砸倒一个装着清理遗体后污水的木桶,倒地不起。
撑扶着张景遗体的另外几人恐惧之下一哄而散,张景刚刚打理干净穿上葬服但遗妆只画到一半的残躯重重砸到地上,黑色泥土沾染张景花白的胡须。
屋中听见动静,陈洛连忙出来察看,一出来,见到就是这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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