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李德彪呜呼悲哉几声,要真和传闻那样,就好了。

问题是,那些都是死去老爹的战绩。

而实际上自己就是个花拳绣腿,老爹的本领自己是半点没学到。

别问。

问就是我也曾努力过......

但有一点,振远从不丢镖也是真的。

原因为何?无从说起,李德彪自己也不清楚,最后算是勉强总结出个结果,只能是自己天生狗屎运。

只要是他带队,所有劫匪就好像主动避开似得。

一来二往时间久了。

人的名树的影,只要“振远镖局”的猎猎大旗展开,更没人敢起劫镖的念头了。

于是就这样,他滥竽充数的事实反而被鬼使神差的完美遮掩了。

今天。

晨曦未至,北风别样的寒冷。

李德彪在马上冻得不行,扭头钻进了马车棚。

这趟镖是返回平州城的途中接的,一来一往,自然不能空手,所托送的东西不多,可以说简单到了极点。

看上去极其普通的一个木匣。

普通到就如同那托运的公子,平平无奇。

对方给足银两,只提一个要求:

此趟镖,不可再接其他货物,须得倾尽全力护此木匣,待到平州城,交付天韵楼,

钱来得容易了。

李德彪反倒不踏实起来,心里仿佛从未有过的不安。就好像这趟镖才上路就被野兽盯上似的。

路上一惊一乍,草木皆兵。

幸好,平州城越来越近。

“振远扬威,合吾——”

看着围在镖车周围十几个手持红缎大刀,五大三粗的镖手,口呼镖号。

李德彪心里安生不少,摇摇头,暗里好笑自己疑神疑鬼。

猛然间。

林中一声尖锐啸叫。

把李德彪肥肉吓得乱颤,一个失神差点滚落马车。

响箭!

劫道的还有个名叫“响马”,就是这个响箭的动静,太震慑人心了。

镖手们亮出兵器,把镖车团团围住。

早有老镖手赶到前头,举目望了望,寂静的山林里没有人影。

老镖手抱拳唇典盘道。

“不知是哪个山头好汉,我等乃是平州振远镖局,行的蹒跚路,做的是苦差事,保的东西不贵重,但也干系到俺们的身家性命。

当然,不能让各位好汉空走一趟。”

老镖头从马车上拿下一个包袱,“这是二十两银子,给好汉做个酒钱,咱们他日相见,再好好痛饮一场。”

老镖手这番话,点明了自家保镖的决心,也给对方留了面子,还有过路银相送。话说这份上,劫道的要是识相,也就该撤了。

当然,如就是遇见死不长眼的,镖手的刀也不只是用来杀鸡宰鱼的。

李德彪在车棚里暗自点头,“到底是多年老把式,说话点到即止,不卑不亢。”

就听一声铿锵,锁链脆响。

车棚的帘布缝隙中,刺进一缕寒光,忽闪而过。

车外一阵惊呼,李德彪心肝一抖,这是出了变故?

挑开帘布。

只见前方老镖手,虽然依旧还保持着抱拳的姿势,站立不倒,但脖子上的脑袋已经不翼而飞了。

李德彪倒吸凉气。

“我踏马!”

荒草戚戚的过道上,一匹不疾不徐的黄骠马缓缓近前。马上的红装女人,只见她手腕轻抖,还带着血迹的锁链刀飞回手中。

刘德彪就要怒骂:

新起的山头哞?不讲规矩?

可望着这女匪,从左额到唇角斜斜一道可怖的刀疤,李德彪脸上的五官挤了挤,他忽然想起,平州城外告示栏中悬赏金额最高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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