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刘哥了!”方阳看着眼前这个眉开眼笑的汉子,抱拳恭喜道。

“哈哈哈,什么时候找一个弟妹带给我看看啊。”

“不急不急,迟早的事,刘哥今天介绍明天就有了。”今日新人最大,他顺着话茬说道。

两人调笑着,他走出衙门,外面是一队敲锣打鼓的接亲队伍。他看着这些接亲队伍,一个个涂着红色的油彩在脸上,喜庆十足但又有些许诡异。

许是岭南传统如此。

心里默默想着,他跟着队伍一路往新娘子家迎亲去。新娘子住西街,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边走去,敲锣打鼓、丝竹吹打,好不热闹。

沿途有小孩上来讨喜糖,刘哥一人一马带头,从两边的箩筐里掏出糯米白糖的甜食,拿红纸包着往小孩子撒去,一路红纸银屑铺了三里路。

小孩还有爱看热闹的大人跟在迎亲队伍后面,本来不过十几人的队伍后人越跟越多,短短三里路聚了四五十人。

卯时三分,一行人准时停到了一个二进小院前,正是新娘家,只见得红绸子挂上门檐,两串珍珠贝壳悬在两角。

“新郎官敲门咯!”几个小孩一边捻开红糖纸将甜米塞到嘴里,一边拍手叫着,一旁的大人见状也不阻拦,都笑盈盈地看向骑在马上的新郎官。

刘哥也喜欢热闹,对于小孩的起哄也不着恼,大步下马拉着方阳往紧闭着的院门走去。

“你是我弟弟,合该你先见见你嫂嫂。”他不顾方阳的推辞,一手拉着他,一手敲响院门。

岭南城迎亲有规矩,虽然没有伴娘伴郎什么的,女方由家中兄弟背出来,男方则是带着兄弟上门敲门,图的一个热热闹闹,兄弟齐乐,当然也有另类的催婚意思在里面。

方阳虽然知道刘哥真心待他好,但也没想到直接一下子拉来敲门。

“好好好,刘哥你在嫂嫂面前注意现象,别拉着我了。”他有些苦笑不得。刘哥不饶,一手拉着他,一手继续敲门,只是敲了十余下,不见里面开门。

“玉兰,我啊!”刘哥有些急躁,手上用的劲也越来越多,把厚木门敲得砰砰作响。

方阳鼻子翕动,嗅了嗅,眼见刘哥还在敲门,犹豫了下没有阻拦。

敲了有半盏茶时间,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发现了不对劲,本来喧腾的气氛渐渐冷却,几个小孩也被大人捂住嘴不让说话。

刘哥彻底急了,不顾一身新郎服不好动弹,抬腿一大步往木门踹去:“玉兰!玉兰!你开门啊。”

眼见这门在大力猛踹下纹丝不动,他拉开刘哥:“你别急刘哥,我来。”

言罢,一个正蹬揣在木门上,门剧烈颤抖了几下,仍旧坚挺。此时也顾不了太多,他从掌心刺出一根骨头,有些灰白的骨刺随着他用力直接没入木头。

“小方...”刘哥看到此情此景,有些愣神。

啪!

一声巨响,骨刺直接将木门一分为二,刘哥顶开断裂木板,顾不得方阳为什么能长出骨头,冲进了门内。

他紧随其后,看到院内场景,面沉如水。

早在刘哥敲门时,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一开始只当是新娘家杀猪宰羊没当回事,只是后来无人应答,发现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

院内大片大片的血迹已经干涸,几个披红带绿的老妇横躺在地上,眼见着半截脖子还有脑袋不见。再往里看,里屋大门大开,两边装饰的金橘树已经被血液染成红色,粘稠的血浆还在一点点往下滴。

刘哥大步冲进去,刚刚越过老妇的尸体,一只骨手忽然破土而出,将他的脚脖子抓住,他重心不稳摔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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