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矜笙才下楼,便瞧见楼下有士兵上来,她赶忙退后拉着阿碧往回走。

怎么办怎么办?

这许泽林真是来抓自己的?

正当钱矜笙发愁之即,凌星走出来,道:“姐姐,我带你们从后面走,快些跟上我。”

士兵上楼的速度很快,钱矜笙来不及多想,赶紧就跟上了凌星。

这小乐坊虽小,却也是另有玄机,凌星带她们跑至最后一个小房间内,房内连个窗户都没有,全没了去路。

“给我搜仔细了!”

“抬起头来!”

“不准跑!”

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和呵斥的声音传来,钱矜笙心里万分焦急。

“凌星,你这是把我们往死胡同带啊!”

钱矜笙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最多也就是被许泽林训斥几顿,或是有了把柄跟自己讨价还价。

如此一想,倒也没那么急了。

“姐姐别急。”

凌星掀开帘子走进内里,开始使劲搬开里边的床榻,一个小小的暗道显露。

“这是……”

“我们这乐坊三天两头被查,都习惯了,姐姐快下去吧,这里直通后门,出去就是南巷。”

“好。”

钱矜笙要下去,阿碧却抢先一步,“矜笙姐,我皮糙肉厚,我先下。”

这种时刻已经顾不得钱矜笙拉扯了,直接扶着阿碧先进去暗道,随后自己也踩了进去,慢慢下降。

凌星最后看一眼,语气里带有期待,“姐姐,别忘了回来赎我。”

“不会忘的,你放心,我这人不食言。”

待钱矜笙完全爬下去后,凌星迅速将床合上,趁着官兵进来的一刻,拿着笛子起身出去迎接。

“官爷!”

“就你一个人?”

领队的正巧是赤羽,皱眉看向这小少年,这么小就出来搞这般勾当?

凌星怯懦点点头:“就我一人。”

赤羽在他秀气的脸上多看了两眼,没发觉什么异样后,再开口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匪徒逃进来?”

凌星忙摇摇头,“没有,就我一个人在此处。”

“你一人在此处作甚?”

士兵们搜查完,这间屋子再无他人,可他一个乐人,怎会一人在这招待客人的房内?

客人呢?

“我的客人刚走,我想偷懒,就在这里躲着没出去…”

凌星隐隐泛光的眼抬头看向赤羽,害怕祈求:“官爷可别告诉妈妈。”

赤羽本对这楼内之人没什么好感,可猛的见这小少年目光盈盈,面容清秀,竟一瞬间对他生出一点怜意来。

不不不,什么狗屁的怜意。

这楼内的勾当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这里边的男男女女,以色侍人,惯会演戏。

这少年好的不学,偏学了这功力,显然是个歪苗子,往后还指不定长成哪样。

赤羽看着这人有些烦躁,安奈不住的就想训他一顿,“小小年龄不做正经营生,偏来这里。”

少年似猛的被刺痛,随后面上显露出伤感,“官爷有所不知,家中贫困把我卖直此处,我也全属无奈啊……”

赤羽瞧着他那副柔弱可怜样觉得心烦,倒似他欺负了他似的,于是冷声道:“无奈?我看你现在是得心应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坚硬的声音打断。

“赤羽?人可查到?”

许泽林走进来,目光凌厉扫向赤羽,令他瞬间没了刚才的气焰,恭敬上前去:“没查到,应是跑了。”

“马上将这楼四周给围起来,他应只是暂且躲起来,或者进了某个密道?”

许泽林的目光,缓慢落向屋内那纤弱的少年。

许是因这位官爷的气场强大,只是一瞬的审视,却叫凌星心里七上八下。

还好,那官爷似没看出什么,立刻就带了人立刻了这间屋子。

凌星跟着走出去瞧,便发现重重士兵将这乐坊外围得水泄不通。

“也不知道矜笙姐出去没有?”

他心里也是很担心,

想起方才官爷说抓匪徒,他有了某种猜测,莫非矜笙姐是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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