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停柩在堂。

墨瑾去拜祭自己之前,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便是早先的永安堂约定。

东宫太子妃薨逝,眼下储妃位置空悬。

京中免不了有人动心思的,世家尚未出阁的贵女也不少。

谁不想一跃成为太子妃?

故而心思放在泰安王府的人便少了一些。

除了担忧永宁公主和东宫缔结连理的皇子们。

泰安王府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自打永宁公主醒了当日。

太子和侧妃上门拜访,出来的时候却面色不虞,双双默然。

不少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东宫在泰安王面前没有讨得什么好。

心中更是安心不少。

大雪初霁,日头上来的中午,向来待病在府中的永宁公主忽然出府。

车马在外边等了不少,王府的护卫有几人,看上去便不好惹。

马车周围被围的严实,几步之内便能感到暖炉生的热意,叫人在冰雪天靠近时,忍不住想要并行。

暖意比寻常高门大户,世家勋贵出门的轿车要强烈许多。

永宁公主体弱。

此事不必稍作打听就可以知道,几日之前京中还为了寻望天树。

皇室都下了悬赏。

故而车马停在永安堂外的时候,许多人都没什么不理解之处了。

病患求医,屡见不鲜。

墨瑾扶着折柳的手臂下马车,足尖方一落地。

便听到折柳低声耳语,“公主,有人跟着咱们。”

京中有各大世家的眼线,只是跟墨瑾的除了那几个有意泰安王府的,和有意东宫的皇子之外。

便也没什么人肯花如此大的心力。

墨瑾自然是不意外的。

她大张旗鼓前往永安堂,而非请医士去府上,自然也会惹人疑心。

这不是她顾虑的地方。

她顾虑的,是此番来的目的。

永安堂一直是暗中只忠于永宁公主的,算是永宁公主的私兵。

得了永宁公主的手信,也早就安排好了周围,为了今日的会面。

城门起钥不久,便有一陌生男子叩开了永安堂的大门。

勋贵之家,钱老自认不是眼熟能详,却也是有个印象的。

来的人却不似任何一个世家府邸的用人。

周身寒意,叫人忍不住要退避三舍。

作为医者,钱老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出来他身上有过人命的杀伐血腥气。

他倒也不畏惧,毕竟身后站着的是永宁公主。

“你是何人?”钱老开了门,眼神警惕忌惮,屋内有千春在守。

听闻声色不对,也做好了准备,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来人正是天玄,程颂在大理寺,任职期间是不可以乱跑的。

被发现了就是擅离职守的罪过。

他听到了门后有刀剑出鞘的声音,虽然动静不大。

但对习武之人来说,辨别出来不是难事。

“先生!”天玄递了一张纸进去,直言来意。

便是当日永宁公主相约的传信,姜一送到府上的。

之前他们主子隐藏身份的府邸。

永宁公主也清楚,两边相约,主子将蛊虫作为信物,好生还回去。

那便是有要事。

为表诚意,也亲手写了帖子上门。

永宁公主的人自然是和永安堂通了气的。

钱老一看到字迹便知道是公主的约定了,两边门都打开。

不卑不亢,“请先入内,稍作等候。”

永宁公主约定的时间还早,钱老也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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