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不然我们也不会有工夫来追捕你们。”骑士长轻哼一声,回答道。

“那么,邪教徒呢?”

这问题问到点上了,杰里尔和拉米尔的脸都顿时一僵。然而审判长也对他们投来了探寻的目光,拉米尔只好硬着头皮说:“还没有,我们没有找到任何邪教徒的踪迹。”

“很奇怪,对吧,我每次进入下水道时都能或多或少的找到一些邪教徒的踪迹,甚至差不多找到了他们的老窝,但你们却一直一无所获。这是什么原因呢?”

此话一出,顿时在观众席激起了一阵议论声,那热闹的程度直追菜市场。

看对面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古烬便继续往下说了:“你看,我对付邪教徒的决心比你们都坚定,而杰里尔骑士长仅仅只凭自己所见,就对我和我的队友发起追杀。我们击伤那些圣光骑士,也只是为了自卫,从来就没有下过杀手。”

“那芬特呢!”杰里尔愤怒的叫道:“审判长,我请求立刻公布尸检的结果!”

审判席上又交头接耳了一阵,达成共识后,审判长招招手:“验尸员。”

一个戴着面罩的女人被带到了证人席。坐下后,她从手中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面上:“这是死者芬特特拉格骑士的尸检报告。他身上没有致命伤,死因是透支生命力,召唤圣光之神的使徒。事情可能并不是杰里尔骑士长说的那样。”

“这怎么可能!”骑士长站了起来,怒视着女人面罩下那对波澜不惊的眼眸:“我要求重新检查!”

“骑士长,死者全身上下都有受伤,最大的伤在胸口,是因为盔甲被寒霜魔法脆化后,被钝器击碎,碎片扎进了胸口的皮肉。刺得最深的那片碎片也只入肉一厘米不到,是根本不可能致人死亡的。”

审判长敲了敲桌子:“所以验尸员你的结论是?”

“芬特骑士全身都没有致命伤,这就代表这位小伙子和他的队友根本没有杀死芬特骑士,而是芬特骑士使用禁术,导致了自己的死亡。而且使用禁术是被教会所禁止的,或许杰里尔骑士长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手下的骑士会有这种行为。”

“被审判者,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的,大人。事实就如同这位女士所说,我和我的队友在下水道中寻找邪教徒时,遭遇了一只速魔的袭击。我们打断了它的四肢想要研究,但是芬特骑士发现了我们,误以为我们是邪教徒,并不顾我们的解释攻击我们。击倒他后,我想要解释事情的经过,但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而是直接使用了禁术。我砍断他的手,中断了他的祷告,但是仍然没能把他救回来。”

“我可以证明这一点。”验尸员从桌上的文件中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芬特骑士的左手,被砍断了。骑士长可以证明当时他的手里是拿着护符的。”

“要不是芬特被你们逼进绝境,他怎么可能会使用禁术!”骑士长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来大声斥责道:“还有你,验尸员,你肯定是收取了邪教徒的贿赂!审判长,我请求您慎重一点!”

“杰里尔,你太激动了。”拉米尔表情尴尬的拉住了骑士长。

那验尸员也生气了:“骑士长,虽然我的地位没有您高,但是这不代表您有资格质疑我的虔诚!”

审判席上的三人看看满脸愤慨,破口大骂的杰里尔,又看看旁边淡定的古烬,一时间没了主意。而观众们也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的态度都偏向这是一场误会。古烬是无辜的。

“杰里尔骑士长,你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说明芬特骑士是被巴特杀的,所以这一点上,巴特无罪。但是巴特,你是否承认在逃跑的过程中,击伤了数名圣光骑士?”

古烬点点头:“我承认,但是当时他们是冲着杀死我和我的队友来的,我的其中一名队友还被他们射出的圣光箭】击伤了大腿。在这种情况下,我作为无辜者进行一些对他们生命无害的正当防卫,应该无可厚非吧?”

瘦高男人,也就是审判员之一对着审判长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审判长,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刚才在候审的时候,我也听了他对事情经过的描述,还使用了圣光之眼】来判断他的话是否属实。”

“那结果呢?”

“他说的完全符实。”

审判长搓了搓自己胖脸下的那截小胡子,做出了决定:“巴特没有杀死芬特骑士,在这一点上他无罪。但是他击伤数名骑士属不属于正当防卫,这一点上还存在争议,审判会需要搜集更多的证据才能够做出判决。这场审判就到这里,请各位有序离开。”

“请问审判长大人,我是自由了,还是需要继续坐牢?”古烬高声问道。

“你需要在圣光监狱等待审判会的判决,等结果下来,会有人通知你的。”

“好的,谢谢大人。”

这下古烬就放心了。不管怎样,他至少不会掉脑袋了。现在想想自己之前为了逃出去做的尝试,竟然还有些好笑。

从他进来的那道小门里走出来一个骑士,仍然带着覆面头盔,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那个。他拉起古烬,把他带出了审判所,塞进了另一辆看起来没这么像囚车的马车里送回了监狱。

在牢房中,狱卒还解开了他的手铐,态度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虽然也好不到哪去。

躺在干草垛上,古烬偷偷的拿出智者之书】,享受起难得的清闲。

......

第二天的清晨,一名年轻的哨兵打着哈欠来到了城门外,走向城墙下那座小小的值班亭。

敲了敲门,他说:“这是迪尔,换班了兄弟。”

“噢,迪尔,你起的真早。”值班亭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较老的哨兵。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你好好干,我回去睡觉了。妈的,熬了一个晚上,困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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