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哪那么容易呢?”

刘铁兰发笑,道:“这位如今是不缺钱也不唱戏了的,尤其你还是个女娃娃,你要想跟他学戏,很得下一番工夫呢。”

这才说得通了。

方才听刘铁兰的话,还以为他多大面子,带着他们过去,人家就乐呵呵地把她这个女徒弟给收下了呢。

“好,那就去吧。”

能与这样厉害的师父学戏,哪怕最终人家没收下她,但能有一个照面的机会,得他指点一二也是好的。

刘喜自幼学戏就不曾有人系统的指点,偶有专业人士瞧不惯她,说上三言两语,告诉她该怎样怎样唱,她都分外当回事儿,下回准能改好。

可刘喜这边答应了,申良君却不乐意。

“你个傻丫头,师父都没说那人是谁,你就屁颠屁颠答应要去,要是到时候不如你的意,咱还回得来么?”

“是哦。”

刘喜与申良君齐齐看向刘铁兰,想让他给个答案。

谁知刘铁兰偏要卖个关子。

“那人已经隐退很久,不想被人打扰,我也是很经了一番打听,找到他当年戏院催戏的,才知道他的下落,人家还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与人言,不然惹恼了那位,便连他也不联系了。”

刘铁兰说着,收起了自己的水烟袋,起身道:“所以你们也少问,等到了地方见到人,你们就知道是谁了,准保不叫你们失望就是。”

他说着,便叫刘喜和申良君好好收拾东西,第二日一早便上路。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师徒三人雇了辆牛车,往海参崴赶路。

到出了京城时,刘喜抬头看着巍峨的紫禁城,心里暗道:“娘、幺妹、祖父、祖母,你们等着我,等我学好了戏,唱出了名堂,就到老祖宗面前给你们伸冤去。”

海参崴对于他们三个来讲既遥远又神秘。

对于赶牛车的车夫更是,是以一出京城,车夫就把他们三个卸下,收了钱回京城去了。

剩下的路,他们只有或租车,或徒步,路上没了盘缠,便找个庄子搭台唱戏,挣几个铜板继续上路。

方向越来越北,天气越来越冷,亏得三个人常年练功,身体素质都还不错,刘铁兰人也谨慎,也很懂世故圆滑,三个人倒也没灾没病地到了地方。

路上走得艰难的时候,申良君总会想到当日在街上看到的小汽车。

“要是咱们也能有一辆小汽车就好了,就不用走这么久,受这样冻了。”

刘铁兰呛他,“你就是有也开不了,光是那油你都喂不起!”

申良君立时成了霜打的茄子,垂着头走路。

刘喜走在后头瞧见,嘴里呼着哈气笑道:“小汽车是不行的,它走不了这么远,也受不了这个冻,要是朝廷能修铁路,跑火车,那就好了。”

“火车?”

这对于刘铁兰和申良君来讲,又是个稀奇玩意儿,是以二人齐齐回过头来看向刘喜。

刘喜于是继续笑着解释道:“听我祖父的门生说,火车是一种脑袋上会喷气的铁家伙,比小汽车更大,更长,更快。

一次能装下好多人,好多东西,只要不停地给它喂煤,铁路修到哪里,它就能走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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