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镜子里脸色依旧憔悴的池渔,她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回旋。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喉头蓦地一紧,眼眶一阵酸涩发胀,甚至心尖蔓延出一丝又一丝的疼痛,令他始料未及。
池渔低下头漱完口,直起腰身在洗漱台上抽出一张面巾纸,擦干嘴巴周围的水珠。
她随手拿起一个兔子耳朵的发箍将额前的头发别上去,重新抽了一张面巾纸打湿洗脸。
温热的水通过面巾纸拂过脸颊,池渔满意的眯了眯眼,心里猛地松了口气。
虽然她现在就站在沈故渊面前,可她依旧觉得这是一场梦。
池渔半眯着眼,捏出黄豆大小的洗面奶乳化,涂抹在脸颊上。
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白的有些吓人,她透过镜子,和沈故渊四目相对。
男人俊朗的脸颊上沧桑感满满,从昨天到现在他就没有刮过胡子,此刻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落魄。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微微闪烁着水光,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因为强忍泪意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球。
池渔认认真真的洗了把脸,又按照步骤涂抹完护肤品,她双手在脸颊上轻轻拍了下,取下发箍,回头靠在洗手台上,双手揉搓着刚刚涂上去的护手霜。
“看我干什么?”
池渔歪着头,粉唇勾着浅显的笑。
沈故渊喉头越发的紧,嗓子眼里一阵干涩。
他上前紧紧的抱住池渔,低头时在她发顶轻吻:
“对不起。”
池渔秀眉微挑,唇角不自觉勾起,“对不起什么?”
“很多,”沈故渊觉得快呼吸不过来,那种酸涩感越发的严重,直接冲向他的鼻孔,差点让他落了泪,“我不该瞒着你那件事,我是觉得你刚知道余家人和你的关系,一下子接收这么多信息量,会承受不住。”
沈故渊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替她理了理头发,“我真的只想让你快乐。”
池渔抱着他的腰身,仰头目光炯炯的看他:
“我知道。”
“但是我不喜欢这样,沈故渊,你别忘了,我身边有你,所以我怎么会承受不住。你这么厉害,你这么好,只要在你身边,无论遭受什么样的磨难和意外,我觉得我都可以熬得过去。”
沈故渊深吸气,垂眸看池渔时,一滴泪水顺着他纤长的睫毛猝不及防滚落,掉在了池渔的脸颊上。
池渔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内心仿佛被人重重一击。
她脸上浮现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浑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了一处。
“你”
池渔看着他,不太敢说话。
跟着沈故渊这么久,在他父母忌日时他都没有掉过眼泪,现在他突然哭了,让池渔心里难受至极。
沈故渊仰头,将泪意逼回,再次垂眸时,眼底已然没有了泪光。
他低头抱着池渔深吻,整个人发了狠,似乎要将池渔刻进他的生命。
待池渔浑身酸软的靠在洗手台上,眼泛水光的看着他时,沈故渊猛地停下。
他深吸气,一只手勾着池渔的细腰将人带进怀里:
“先吃饭。”
他不说还好,一说池渔真觉得自己饿了。
“你先下去吃,我洗漱。”
沈故渊揉了揉池渔的发顶,薄唇带着浅笑。
池渔踩着拖鞋下楼,在厨房拿了碗筷,拎着饭摆在餐桌上。
沈故渊下楼时,她刚好收拾完。
“快过来吃饭。”
池渔笑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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