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这么一分心,张九六立刻有了觉察,掌中的灵气尽收,沉声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老道士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慢慢站了起来。

林隽赶紧收敛心神,不再去想月轮明王,马上站起身来,向老道士行了一礼:“多谢道长。”

看到老道士神态疲惫,本来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的斑白头发都被汗水浸湿,心中也颇为感动。

张九六拉长了脸:“怎么?到现在了,还不舍得叫声‘师傅’?”

林隽连忙说道:“多谢师傅,只因师傅为我诊治之后,我的精神还有点恍惚,一时不慎,请师傅见谅。”

张九六捻须呵呵笑道:“无妨无妨。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是个学符道的好料子。这么静坐了四个时辰,也未分心走神,少年人心性倒是难得。”

其实林隽前世就经过类似的训练,保持精神的高度专注放空。

听起来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又要专注,又要放空,实则是很困难的一个训练。

平常人即使在放松的时候,其实也难免会东想西想,很难集中注意力去专注到放松精神这一件事情上。

只有万物不萦于怀,才能和天地自然做到真正的融合统一。

怪不得张九六喜形于色,大叹自己眼光高明。

林隽见老道士辛苦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想起张九六连午饭都还没吃,于是急忙说道:“师傅,先去吃饭吧,你应该也很饿了。”

老道士却一摆手:“你自我感知一下,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林隽感到身体轻盈,比起月轮明王给自己灌注灵气之后,又多了些充沛旺盛之感,于是笑道:“我感觉身体状况挺不错的,就是感觉好像有点憋得慌,有一股力量想要发泄出来。”

张九六点点头道:“这是应有之状,你本身的气海中不能储藏灵气,注入体内的灵气只能在经脉中流转,所以会觉得有憋胀之感。”

林隽奇道:“为何要在我体内注入灵气?这又是何用意?”

张九六想了一想,字斟句酌地解释道:“你道树闭塞,所以自身无法蕴生灵气,我探视了一下,现在暂时还无法根治,我已经将闭塞之状略做疏导。”

又拍拍林隽肩膀道:“你的经脉和寻常人大不相同,没有灵气滋养,已有衰败迹象,如不灌注灵气,一年之内恐怕就会全身瘫痪。”

林隽未尝修行,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听张九六解释之后,才有所了解。

又听老道士说道:“他人灌注灵气,终非长久之计,问题的关键,在道树上。还是要想办法让你的道树自身萌发,开出灵脉,才是根治之法。”

说完双眼发神,似乎是在思考办法。

林隽见张九六还在为自己殚精竭虑,忍不住出声提醒:“师傅,办法可以慢慢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赶紧先去吃饭吧。”

张九六倒的确是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么长时间为林隽灌注真气,也伤到了元气,听林隽劝自己吃饭,觉得这孩子倒也有孝心,自己没白疼他这一场。

只是觉得事情颇多艰难,又想起赵赢这个偷偷溜跑的不肖之徒,还有枉费十年心血的玄机居士,长长叹了一口气:“走吧,吃饭。”

林隽哪知道老道士还有这么多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连忙打开门,等着师傅一起去吃饭。

秦国公林勇就守在门口,见两人出来,千恩万谢地挽着老道士的手,亲热地攀谈起来,想了解儿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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