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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十一多月，老人的病情趋以稳定。小雨和孔娟，大嫂还是轮流守护着。
小雨带来到病房里一部笔记被电脑，在老人的病床前的床头柜上，查看着各个单位发过来的，生产报表，财务报表，库存报表，与销售报表。制定出各单位管理人员与职工的年终奖，与过年的福利。
当看到孔妈妈睡醒后正看着自己，娘俩相视而笑，就又转头在福利一栏上加上了一桶花生油，对老太太说“妈妈，为了让大家皆大欢喜，也为了你尽快好起来，我又给职工的福利中加了一桶花生油。”
老太太点头后问“多少人？”
小雨看了看电脑，计算了一下说道“拢共五万三千多人。”
老太太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而后伸出手，五指张开，说道“多花了五百多万。”
小雨微笑点头。
老人心理感到热乎乎地，想到孔华去世后，小雨从米国买回来了很多农用机械捐给了农民。这丫头，真是有心了。如果这些人知道原因，肯定为自己祈福的。
当阳光明媚时，小雨还会把老人家抱到轮椅上，推着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老人家被照顾的无微不至，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
这天小雨推着轮椅和老人，在走廊里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整个天空都被洁白的花雪花所占据了。
雪花就突现人间，对任何事物都好奇，有的飘落在大地上亲吻着泥土的芳香；有的飘落在了树枝上想以亲树木的芳泽；有的楼房的窗台上，想一窥视室内的景致；有的确落在行人的头发上，脸上，甚至以衣领里，很讨嫌的捉弄着路人。
孔妈妈目光虽然有血浑浊，可是却感到天地万物，与大自然的美丽好。这就是人间的风景，是上天的馈赠。狂风裹挟着雪花随意地抛洒，使这美好的人间多姿多彩，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黄大夫和他的助手小武大夫走过来，看到娘俩正在观赏雪景，笑着对小雨说“看一会就回房间吧，天太冷，别再感冒了。”
小雨微笑着点头，小武大夫也笑着说“孔奶奶病情很稳定，再住一周就可以回家修养。小雨姐姐还真得很有劲，一个人就能把孔奶奶抱到轮椅上。”
孔妈妈只是微笑，但是心里却像明镜一样，自己这个女儿能耐大着，就是不会告诉你们。
在十二月十二日这天，小雨在小武大夫的带领下，推着坐在轮上的孔妈妈去做了各项检查，当检查报告都出来后，小武大夫来到病房告诉她们，各项检查都很稳定，后天就可以出院。
当小雨回头时却与一人四目相对，而后惊讶过后就有相视而笑。跟在小武大夫身后的正是张亮，小雨新认的便宜大侄子。
他惊喜地喊道“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雨其实也想问此话的，只好笑着说“这是我妈妈，生病住进医院。”
说完后还在心里腹诽着，自己和这位侄子自相遇以来，用‘巧之又巧’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每次相见都会是自己蒙了一圈又一圈。
照亮急忙走到病床前热情地喊道“奶奶好。”
老太太向他点头微笑。
小武大夫不解地问“你们姑侄俩，可是你姓赵，小雨姐姓刘，如何解释？”
赵亮首先向小雨介绍，吴大夫是他在米国的同学。而后又向吴大夫讲了他们如何成为姑侄的。
不但吴大夫听明白了，就脸孔妈妈也知道小雨认侄子的原因。
吴大夫那张圆脸上带着惊愕，上下打量着小雨，然后如梦方醒地笑着说“哈哈，原来小雨姐还是那位赵大侠的亲传弟子。我说你怎么那么有力气呢。嗯，这就解释得通了。”
小雨玩味地问“怎么？我不像个大侠吗？”
小武大夫急忙笑着说“哈哈，这以前没看出来，现在我越看你越像了。”
吴大夫离开后，小雨问赵亮“你过来有事吗？”
“是，我的一位同学结婚，昨天参加了他的婚礼。”
“我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在我们那里也是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对吗？”
“是，我和吴大夫是同一个导师，在米国也是在同一所著名的医院实习了三年。”
“嗯，我听你妈说过，你已经是付院长了，年轻有为，以后也会前途无量的。好好干，以后已准备会是省立医院的院长的。”
张亮沉吟了一瞬，说道“我对当官没多大兴趣，我只希望探究学术，想专心治病。可是我很烦恼，在省立医院，各种复杂的关系很难静下心来。尤其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情世故，就是一台简单的手术，一些人也要求我亲自主刀。”
小雨已经明白张亮的心意，他是想来京城医院。就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张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说道“嘿嘿，我想来京城医院，黄大夫是国内顶尖的心脑血管专家，我想跟他一段时间。吴大夫已经跟了他五年了，听说他要去滨海省。”
小雨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后，问道“你如果过来是想以应聘形式呢？还是调动单位？”
张亮说“应聘也没关系，我在米国学习时，比武大夫的成绩还好，也有五年的工作经验。最好是抽调的方式，这样一起关系都会跟着过来。”
“你从米国回来时，怎么没想来京城医院上班呢？”
“我本是有想过，可是被爱情绑架了。我的岳父要求我回去。当时也想到父母也在那里，就糊里糊涂的回了老家。”
“你过来了，老婆孩子怎么办？”
“这没关系，李霞就是经商的，一起过来就可以。”
“好吧，我只能给你试试看。等有眉目了，我就和你联系。你现在住在哪里？”
“在兴隆酒店，听说那里是我们省的人过来开办的。很多人来京城都住在那里。”
小雨问“你就知道这些？没问过是什么人开办的吗？”
“听说经理姓孔，是春江区人。”
小雨看到孔妈妈在朝着她在笑，也抿嘴一笑，说道“臭小子，你的确不适合当官。多问一句也会难为你。那就是我的酒店，以后再来京城就去那里住吧，我会和孔经理说的，一切免单。”
赵亮张着大嘴好一会没有合拢，他眨巴巴大眼睛看向老太太，老人家正向他点头微笑，就笑着说道“姑姑，你真是深藏不露，还有多少事情，就全都和我说说呗。省得让我像无头的苍蝇一样瞎闯。”
小雨只好把自己的产业，全都向他述说了一遍。
张亮听后，呵呵地笑起来，说道：“姑姑，你知道吗？那次你去医院找我，后来，我们去你的凯旋大酒店吃饭，我岳父口袋里就装着一百万的银行卡。想见到你后，答谢你这个救命恩人的。当听到你不但有房地产公司，有酒店和超市，还有个著名的龙泉山庄，直接没好意思拿出来。”
小雨坏笑着说“还真够遗憾的。呵呵，不过，一百万，换成了一个大侄子，侄媳妇和大孙子，还有一位老大哥大嫂，看来，还是我赚到了。”
又看小老太太笑着问“对吧，妈妈。”
老人家不住地点头，微笑。心想，这丫头总是这么乐观。
孔妈妈出院回到家，还请来了两名护理和一个保健医生。
这天一早，文文，婷婷都来到家里 ，老太太现在说话不再清晰，还不住地流口水，看到文文的肚子比婷婷的大很多，就像肚子上扣了一个大铁锅。笑着用那能动的左手轻抚着。好像在告诉小宝宝们快快长大，大家都在等着迎接你们的到来。
文文嘻嘻地笑着说“外婆，我要给您送来两个大外孙，你得赶紧好起来，还得看孩子喓。”
老太太，歪着嘴笑的花枝乱颤，还不住眨眼睛。
中午大家在这里吃的饭。而后小雨打电话让会馆来的理发师，给老人理了发，小雨和孔娟，大嫂三人，还把老人家抱进浴盆里跑了个人水澡。
晚上有大嫂留下陪着老人，小雨和两个女儿回到了家。她实在太累了，刚要上床休息，就接到了晓明的电话。小雨怕影响治国休息，来到另一个房间接电话“喂，小雨啊，老人家出院了？”
“是，你那边怎么样？”
“是，按着你给制定的计划给各单位发了奖金和年货。田慧和李红，赵明忠的工资也都给他们转到卡里去了，我和大卫商量后给李红和田慧多发了十万元。今年她们俩跟着我们也很辛苦，就算给的奖金了。”
“好的。你和大卫看着处理吧。其他的事，明年回去再说吧。”小雨打完电话，就在可卧睡下了。
在旅游景区，所有在册的职工，今年都收到一床棉被，一套家访，还有一袋大米和一桶花生油，一只鸡一只鸭。这是他们破天荒的第一遭，能得到这么多年货，人人都穿上新衣服，个个都是喜笑颜开；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过年的吉祥话，家家户户贴对联。
景区内的超市，也人员攒动，人们现在手里有钱了，对幸福生活的要求也逐渐提高。电视，电脑，与各种生活用品，也有底气选购了。就连春阳县的人，也都过来购买商品。只有酒店已经紧闭了大门。
在春江区，晓明和大卫处理着各个单位的事物，忙的昏天黑地。晓明经过近一个月的忙碌，终于对大卫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小雨这些年真的很辛苦，处理这些事情，我们两个人都有点应付不暇了。可是她自己却能做得妥妥的。”
大卫讪笑了一下说“可不是吗？我们这还只是按着往年照着做。每个单位，都能这样井然有序，还不都是她一手操作的吗？她的格局与眼界，在我看来是无人能及的。今年小雨虽然人在景区，可是，纺织厂，酒店与超市，全都被她异地掌控，也都妥妥的。尤其是酒店和超市，今年的盈利也比去年多了不少。”
晓明看着各个单位的报表，眨动着那肉包子眼睛，心理也着实感到震撼。对自己那点小心思也感到悲哀起来，都说人无完人，可是，小雨却打破这一说法。这些年，她在不断扩展企业的同时，也已经作出了周密的布局。
把相同的产业都串联在一起，有专人统一管理，最主要的是，管理者还都是她最信任的人，就是房地产自己也不是全能说了算，找工程自己就没那本事，还有对她死心塌地的徐向东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自己根了她近二十年了，自我感觉很精明，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现在看来，别说自己想管理所有的企业，就是和大卫绑在一起也做白搭。这么多年，自己依仗着小雨的睿智和长袖善舞，还从来没有缺少过工程，离开她就会寸步难行。
大卫递给晓明一杯茶，说道“我听向华说，景区的职工得到过年的福利后，都非常激动，你想呀，除了上学的孩子，每家的成年人都是在册的职工，有的一家就有四口人，每人发一份，不高兴才怪？”
晓明也说道“是啊，我也觉得，今年景区的福利每份有点多了，棉被和家访按价格就产不多有一千元了，还有米和油，鸡和鸭。”
大卫瞥了一眼晓明那胖脸，笑着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这些产品，除了米和油是我们从外面买回来的，其余的都是我们自己生产的和喂养的，实际价格也没那么高。”
2
因为孔妈妈的这次生病，也给所有的老人们敲响了警钟。就连小雨的公婆，也每天都会走出家门，开始散步健身。
小雨在孔家就和大嫂，有时是孔娟一起，按着《太极养生之道上的二十五项比较有利与老人健康的，每天都为老人做一至两次。其中就有：十指梳头；指柔太阳；屈指强心；周身拍打；掌擦涌泉。
老人家在两个女儿和侄媳妇的照顾下，病情逐渐有好转，也能在她们协助下大小便可以坐在便盆上解决。
在腊月二十八，小中小华从米国回了，小雨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本想和小中小华一同过来看望孔老太太的，孔老让小雨妈和大姨直接做飞机回江春市了。
治国从机场接上小中小华直接来到孔家，孔老太太看到两个外孙，高兴地伸出左手，拉住小中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回来了。”
小中笑着说“外婆，我们好想你，知道你住院后，本来想回来看你的，是妈妈说，放假时再回来，妈妈会照顾好您的。您一定要好起来才行哦。”
小华拿起手帕就给外婆擦掉流出的口水。还在老人身后亲热地拥抱了一下。
孔老都看在眼里，想着郑辉只是过来看了一次，都没有走近老太太身边。这就是孩子的区别，更是教育的结果。
小中在老太太身边，握着老人的手，还亲了她的额头，乐得老太太呵呵地笑着。
小雨要做午饭，问大家想吃什么？老太太看着两个外孙，笑着说“想吃水饺”。
孔娟，大嫂，保姆，小雨，很快就开始准备起来。
小中把老太太的轮椅推在旁边，两个孩子洗手也在帮着包水饺。一家人说说笑笑，整个房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孔老和老太太心里也感到幸福满满。
老爷看着一家人在想，小雨的这些孩子，个顶个的活泼开朗，婷婷也是在和小雨一起后变得阳光了，郑辉就是个闷葫芦。唉！这也许就和家里大人有关吧。一家人都是那么严肃，相互之间不能很好的沟通。
这就是老婆子，每年都盼着小雨回来的原因吧？只有小雨回来家里才有过年的氛围，整个家也会充满着欢声笑语。
吃过饭后，小雨在给孔妈妈收拾床铺，两个儿子给两位老人泡脚后，小雨把孔妈妈抱到床上。直到九点时，娘仨才离开。
在三十这天，小雨来到酒店。孔经理跟着来到办公室。
孔经理给小雨倒了杯茶，坐下后说“姑姑，你一直在忙，我也没告诉你，郑辉来找过我，问我怎么处理的？我就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看得出，郑辉很怕你，听到是你把事情处理的，他紧张的汗都流下来了。”
“他没说什么吗？”小雨淡淡地问，心想，现在郑辉就是依仗着有酒店的股份才这样肆无忌惮。如果我要发话，他的发财梦就飞了，不怕我才怪！
“他一直问我，你说什么了？我就告诉他，你什么也没说。可是他还不信。后来就走了。可是大爷爷后来把我叫回家，让我把全部事情说了一遍。”孔经理看着小雨，想看小雨会是什么表情，很失望的是，小雨只是小口抿着茶，一脸的波澜不惊。
小雨是在想，自己如何去背着个包袱？唉，这事很难办。就是背上了，该怎么办才好呢？小雨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王八蛋”。
小雨看到孔经理看着自己，很快回过神来，平淡地说“奥，你大老爷也找过我。我正在发愁呢？你大老爷想让郑辉跟着我。”
孔经理听后先是一怔，而后说“是啊，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孔娟姑姑太宠着他了。把包袱甩给你，这不是难为人嘛？”
小雨知道，孔经理也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比较敏感。的确，难不成自己能动手打他吗？如果是自己的亲外甥，打了也就打了，谁敢说出半个不字呢？
小雨问“酒店的包间都定出去了吗？”
孔经理一听，立马微笑着说“是，我们酒店包间搭配的比较合理，有大中小包间，既适合家庭与单位聚餐，也适合朋友间的小聚会。不但都预定出去了，直到正月十五也都是满员的。我给你们留出了一个大包间，今年不知道还能过来吗？”
小雨淡淡地说“今年是不可能的。你常和我大嫂先联系，每天问他们想吃什么？如果有需要就做好了派人送过去。”
“好的。今年我们几个酒店的生意都很好，各个酒店的大厨进行交流厨艺后，也赢得了食客们的好评。”
小雨问“今年的奖金和福利，婷婷都办好了吗？”
“是，都发下去了。”孔经理笑着说。
婷婷推门进来，看到小雨，惊喜地问“妈妈过来了？”
小雨看着她那笨拙的身子，笑着问“明年四月份的预产期吗？”
婷婷笑着说“嗯，我是四月一日，文文比我早，三月二十八日。”
小雨笑着说“我的女儿都成家立业了。我一次能抱三个小外孙，是有福之人啊，你在在婆家还好吗？”
婷婷笑着说“婆婆专门请了保姆做饭，照顾我。嘿嘿，我婆婆还是大夫呢，也太小心了。还不想让我出门。听姑姑说，妈妈带着弟弟时还在酒店帮忙呢。多活动生的时候才不受罪啊。可是他们就怕我不小心摔倒，又怕我感冒了，真是小题大做。文文的婆婆更过分。逼着她现在就请产假。真是的，我们有那么矫情吗？”
“哈哈，我还很内疚，没在你们身边陪着。看这种情况，我们亲家之间非打起来不可。你们注意是应该的，吃的东西也不要特别忌口，想吃什么就吃。要多走动，这样吃饭才会香，你们和孩子才健康。要快快乐乐的，孩子也会快乐。上班现在不重要，要多向丽丽姐交流，一些事情都是经历过后才会知道，不懂的就问。”
“嗯，有时候老想睡觉。现在吃得也很多。我还真怕以后成了大胖子。文文就不一样了，身上没长肉，就是肚子很大。妈妈，我想吃你包的羊肉水饺，明天中午我和文文回去吃行吗？”婷婷撒娇地说。
小雨看着她那样子，会心地笑了。说道“好，让女婿们也来吧，这样热闹。今年过年少了你们俩，家里冷清了许多，我们都在家里吃年夜饭。”
“我也想回家，还是在我们家开心，他们家的人都很少谈话。就像在办公室里，一个个都不会笑。唉，我觉得只有我们家是最幸福的。” 婷婷毫不客气地做着评论。
“傻丫头，这只是你的感觉，在咱们家，你们比较放得开。其实他们都拿你当宝贝。”
婷婷腼腆地笑着说“嗯，这道也是，嘿嘿。”
小雨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过得很好。笑着说“我去超市买海鲜，晚上要吃的，还要去你外婆家看看。你也早点回去吧？”
小雨站起来还抱了抱她，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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