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舟怔了怔:“……”

要是陈诉和赵言述在场,估计要笑疯,拍照留念了。

他们的艺人不止穿着酷似情侣装的卫衣,而且还要比美。

陆明屿四周张望,没看到熟悉的身影,问道:“我妹妹呢?”

问题落下,陆漾拿着三朵修剪好的紫玫瑰出来,“哥,你来了。”

看见妹妹,陆明屿剑眉下那双眼眸立马神采风扬:“嗯!等着哥一展身手!给你做好吃的!”

江砚舟眼神有些怪诞,陆漾忽视了,她直接走到茶几边,把手中的花插进玻璃瓶里。

陆明屿把另一袋食材塞给江砚舟,“既然你来了,就给我打下手吧,在一旁学着点,不会下厨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陆漾眼如月牙弯起,眸中仿佛有流光溢转,她朝江砚舟无声启唇:

学、着、点。

江砚舟:“……”

进厨房,陆明屿开始指挥江砚舟择菜,洗菜,切菜,两个大男人在灶前忙活,陆漾偶尔想帮忙都被赶出来了。

陆明屿非常小心放了一点盐,睨一眼旁边香味浓郁的汤,毫不吝啬夸奖:“可以啊,江砚舟,挺有两把刷子啊!”

顿了顿,他又说:“听老陆和宁女士说你打算和漾漾求婚。”

江砚舟唇角一丝浅弧若隐若现:“嗯,年底求婚。”

陆明屿扫到他左手的戒指,沉默片刻,说:“你老,那是你的事情,漾漾还年轻可不急着结婚。”

“……”

他们同岁。

陆明屿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江砚舟往外看,眼神多了几分柔色:“我知道。”

缺了三枝花的花束仍靠在茶几边缘,原本夹在花里的卡片已被压在花瓶下。

卡片上是刚毅飘逸的漂亮字体:

你是我独有的一份心动。

陆漾缩在沙发窝,漫不经心地玩手机。

他们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叫她洗手准备吃饭。

有陆明屿在,注定不会安静。于是,一顿饭吃得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陆漾今晚要去医院值夜班,吃完午饭简单收拾下,就上床休息了。

再次醒来是两个小时后了。

屋外,白日晴空,阳光透过树叶罅隙洒落而下,风拂过,叶片接连碰撞,哗哗作响,地上的金色光斑随之飘动。

陆漾感觉脑袋枕着的东西有点奇怪,她脑袋动了动,随即慢慢抬起倦怠的眼皮。

视线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容。

和江砚舟对视的那一瞬,陆漾的心里骤生一种蓬勃的悸动。

无论两人闹得多僵多不愉快,他都不会丢下她,也不会冷落她。

每次她以为他离开了,一转身,他却又出现在她面前。

他总说,只有她在身边,他才会成为自己。但同样的,在他面前,她也不用控制自己的情绪。

陆漾一双清眸洇着懵圈,睡眼惺忪望着他,江砚舟整个心脏变得不怎么正常,跳动的速度又一次加快,他声音带着点哑,开口:“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再睡会。”

陆漾用气音“嗯”了声,手习惯性探到他腰腹,在腰窝处捏了捏,“不和我讨债吗?衣服的事情。”

她的手指像是投下的毒,于江水中扩散,蔓延,让江砚舟胸腔内的器官不可抑制软化。

“是不是觉得自己亏了?”陆漾问。

一张卡换一件敷衍的衣服。

衣服还是她哥买的。

“不亏。”

江砚舟语调缓慢地从喉间溢出来,其实他的性格很冷,从小到大对人和事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只有陆漾,能带动他不理智的情绪。

最开始是他告诉她爱是痛苦的,最后离不开的人却是他自己。江砚舟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神经病,好几次都想让她受点教训,让她多想他,但每次一想到她无声无息掉眼泪的样子,他心里就控制不住抽疼。

心底里那股无法理解的爱膨胀得越来越大。

他对她的情感需求越发旺盛,几辈子都耗不完,而一辈子又很短,他舍不得让出时间来和她吵架。

陆漾审视他的表情,似乎在探究他的话是真是假。

江砚舟将脸埋在她颈窝,用凉薄的唇轻蹭她的皮肤,蛊惑道:“觉得过意不去的话,给我点甜头。”

“……”

江砚舟在这方面心思一直很深。退一步,讨一大步。

起初倒挺正常,后来本性暴露,仗着一点委屈,不管不顾地要起来。

“你昨天用来绑头发的紫色发带,可以用来绑其他东西吗?”

“……”

还说没什么癖好,她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似乎是本能,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总会主动靠近,想要肢体接触,气氛容易暧昧起来。

江砚舟用鼻子拱着她的下颚,亲了亲锁骨,低低沉沉拖着音:“姐姐……”

“床上叫姐姐,床下叫陆漾。”陆漾意味深长说。

“不是你让我叫你姐姐的吗?”江砚舟有些无辜。

“我没让你在床上叫!”

“在哪里叫,不是叫。你说是吧,姐姐……”

“……”

陆漾仔细回忆起两人初见的日子,只记得空气中飘荡着甜而不腻的味道,她心情很好,很喜欢。

头顶天花板亮着日灯,他坐在她对面,体态修长而慵懒,眼里透着几分压迫感和距离感。

她骨子里野性十足,颇具不可一世的傲然。

挫下他锐气的小心思悄然而生。

他们的故事,好像是从她不把他放在眼里开始的。

当时只觉得那是一个恶趣味的对话罢了。

却万万没想到。

再寻常不过的那一天,如今化作了一生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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