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宁闻听此言,若有所思。

他随手将鱼软软定住,以免其再多生事端,随后看向秦镜语,问道:“除却那些你捡拾的炼器材料以外,其他物品,你可有丢失亦或者毁损?”

秦镜语回忆着摇了摇头:“没有丢失,也没有任何毁损的痕迹。”

她的乾坤袋内,盛装的基本都是些价值很低的东西,譬如锅碗瓢盆、一些低阶符篆。

稍微值点儿钱的,都被她放在了明岁镜内。

别看她每次掏摸个高阶丹药什么的,都是从乾坤袋内掏,但那也不过是借着乾坤袋的遮掩,来达到从明岁镜内取放物品的目的罢了。

宋裴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无隐神君对于己身魂心的修炼以及空间法则的掌握,怕是已经达到了你我难以想象的境界。

他可以与特定空间内的万物建立十分紧密的联系,并能随时感知到任何物品的能量波动以及微妙变化。

无论是明面上的,亦或者隐藏于暗处的,只要是在那处特定的空间内,那件物品也原本属于那处空间,那他就可以做到,直接忽略物品外部的禁制亦或者封印,来对那件物品进行处置。

一如你盛装于乾坤袋内的那些炼器材料。”

秦镜语听完,杏眸倏然瞪圆了些。

她现在十分庆幸,当初存放那些炼器材料时,没有顺手扔进明岁镜内。

否则让那只独耳狼探查到乾宴的存在,说不定对方能拼着毁损一道分身的代价,也要诛灭乾宴留存于世的最后一缕神魂。

毕竟此番操作之后,无隐神君失去的只是一道分身而已。

可乾宴的那缕神魂要是没了,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乾宴”这个人了。

秦镜语不由有些忧心:“真是想不到啊,无隐神君明明境界大幅跌落,你我却仍难以将其撼动。仅仅一道分身,便有如此大的能耐。他还有数道这样的分身,若是合体,能量怕是更难以想象。白渝,你我日后可要十分小心了。”

宋裴宁却想到了另一层:“莫怕。哪怕他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是被天道所弃的存在。你我只要小心防范,不会有事的。”

是啊,无隐神君就是个在逃囚犯,天道这个监狱长若是有心想要惩治他,那他自身都难保。想要找他们的茬,确实也不容易。

再者,她说不定真如秦维山所说的那般,是身负天命之人。

否则,为何只有她能看到那些金点,而其他人看不到?

又为何落海天境明明是无隐神君亲手铸造的,却帮着她一起对抗无隐神君,最后更是成了她的所有物?

若说这里面没有天道在作祟,呸,不是,是拨乱反正,她可不信!

秦镜语想通这一点后,神色和缓了不少:“确实,无隐神君虽强悍无比,却也是强弩之末,若要从头再来,难度定然极高。

且不说他要寻找合适的肉体盛装他的分身,便是躲避天道的惩罚,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只要我们日后行事警惕一些,防患于未然,我相信总能逢凶化吉的。

况且,你如今已是归真境,距离大乘境只有一步之遥。而大凡修士修至大乘境后,便会开启天眼,以便更好地洞察整个世界的本质。

届时,你也有了洞察万物的能力,又何惧他一个被天道厌弃的罪神?”

宋裴宁见她这般相信自己,不由地附和道:“镜语,听你这么一说,我恨不能即刻便开始修炼,好早日迈入大乘境,以与那无隐神君斗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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