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果然洞穿!”
皇城校场内人声鼎沸。
木鸟已经不能再飞了,要拉回去重修,不过这并没有让在场的人们失望,得到皇帝的允许可以靠近,很多人都涌了过去,坏掉的木鸟被仔细端详,抚摸,挤不进的人则有围着盾甲看的,也有询问骑木鸟飞的杂役什么感觉。
皇帝坐在高台上含笑看着这一幕。
“朕希望你下次来禀告的时候,不仅是修好这个,还要再多出一个。”他对五驸马说。
五驸马应声是。
“五姑父,我也要坐上去飞。”小公主在旁喊。
这个五驸马就不敢答应了,倒是皇帝笑着点头:“好,到时候让你坐上去。”
这真是很大的信任了,五驸马高兴地笑,五公主在旁也与有荣焉。
“那说什么我也得坐上去试试。”李国舅在旁凑趣,“这岂不是不用修炼就当了仙人了?”
皇帝哈哈笑:“好,都坐上去试试当仙人的滋味。”
李国舅一边说一边靠近,低声说:“陛下,有件事臣冒昧了,用皇后的名义借用了一下固宁的驻兵。”
皇帝脸上笑意未减,但看了李国舅一眼,没说话。
“先前收了一个废矿,原本卖些石料养家湖口,没想到竟然发现奇石,似金似玉,极其珍贵,但非常难挖,想进献给陛下,又不想闹得太扎眼,就……”李国舅接着说,“所以就假托皇后娘娘想要见见祖母,请了兵马来帮忙护送,实则开山。”
奇石是送给他的,护送是以皇后的名义动用兵马。
皇帝微微皱眉:“别太张扬了。”
李国舅笑着应声是:“臣有分寸,不会让陛下为难。”
皇帝的笑意再次散开,微笑颔首不再多说,李国舅也含笑退开,不小心撞到一人身上,他忙笑着道歉,再看是霍莲,歉意便更浓了。
“都督辛苦了。”他笑说,又低声说,“咱们陛下可是胆子大的很,你可得看好,免得他真去坐这个木鸟。”
霍莲说:“李大人多虑了,陛下不是年幼的孩子。”
李国舅也不觉得霍莲说话不客气,连声说:“都督说的对。”说罢笑呵呵退开了,一路几乎跟所有遇到的人都打招呼说笑。
“国舅为了当这个国舅也是不容易。”校场上看到这一幕的官员笑着说。
另一个官员呵了声:“当初李氏是太子妃选的人家,配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足矣,但当皇后真是身份不够。”
“当时其实也不过是一提,并没有议亲,李家本可以先将女儿嫁出去,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但他们偏偏舍不得。”又一个官员低声说,“甚至还偷偷找人算,说自己女儿是皇后命格。”
“皇后命格,又没有皇后家世,那就只能这样卑躬屈膝。”先前的官员说,“等熬到皇子成了太子吧。”
“熬到皇子当太子又怎样?”又一个官员似笑非笑,“太子又不是就能登上皇位。”
比如先前那位太子。
话题到这里就不便再谈下去,调侃皇后一家可以,调侃皇帝可不行。
看,皇帝养着的那条恶犬一直盯着场中呢。
官员们转开了话题。
李国舅也退出了校场,走出了皇城,并不在意身后的调侃,他一直也知道外界对他们家的调侃。
想到这里,李国舅一声嗤笑。
说他们不配当皇后,说他们不主动退避,逼迫皇帝成亲。
真是好笑,他们不配当皇后怎么会被太子妃看中给六皇子?这就是天造地设!
说句不能对外说的话,说不定正是因为他们李氏皇后命格,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六皇子才成了皇帝!
“国舅大人要回去了吗。”
李国舅收回遐思,看到已经被赶过来的马车,负责车马的内侍态度恭敬。
虽然被那些官员们调侃,但到底是皇后身份,没有人敢人前对他们不恭敬,且早晚有一天,他们李氏会成为真正不可忽视的高门望族。
车帘掀开,李国舅坐进去。
“大人。”车内的老仆恭敬施礼,并递上来一杯茶,“辛苦了。”
李国舅伸手接过喝了口,说:“已经跟陛下打过招呼了。”
他说着话看了眼老仆,老仆还在恭敬地伸着手,露出枯瘦的手腕,其上隐隐有两字。
车内光线昏暗,李国舅眯起眼。
“你这还有刺青呢?”
他随口说。
老仆垂下手,衣袖遮盖,俯身,声音惶恐:“罪人有污大人的眼。”
墨徒嘛,出身低贱,犯罪刺配也不稀奇,李国舅也不在意,他要的又不是这些人的出身。
“算着时间,你们的人应该把那些人拿下了。”他讲茶喝了放下,接着说,“等刘宴赶到,必然要出手相救,固宁的驻兵正好经过,发现官兵与墨徒勾结,这真是意外之功!”
他说着抚掌大笑。
老仆俯身叩头:“多谢国舅大人。”又抬起头,“一定不能让霍莲离开京城,他手中拿着我们墨门至宝,而且如果他出面,国舅大人您只怕不是对手。”
这墨徒也瞧不起他呢,李国舅心里哼了声,无所谓他不在意。
待这件事成了,刘宴完了,霍莲也失去了陛下信任,而他则成了陛下最倚重的。
他们李氏才是最配得上皇帝的后族!
“不用担心,霍莲只是陛下跟前的一条狗,主人不发话,他哪里都去不了。”
“接下来我们就等着吧,等着好消息传来。”
说着又叹气。
“是对我们的好消息,但会让正高兴的陛下扫兴,堂堂刘宴竟然跟墨徒勾结,还有霍莲,竟然私藏墨门至宝。”
李国舅看着老仆。
“到时候你们可要让陛下重新开怀啊。”
老仆俯身道:“国舅大人放心,我们能拿出无数比木鸢更厉害的珍宝。”
他说到这里又抬起头看李国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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