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从未想到自己会从宴清河嘴中说出,这般……

温情的话。

原是没想哭的,但他一说你别哭,她就鼻尖酸涩,眼眶发红。

她扬头挑眉,克制住,故意抓错他话语中的重点,“所以是你说漏嘴,母亲才让人把后门的锁换了,导致我没法出去?”

宴清河面上露出窘和歉意,很是气恼地辩解,“我那不是气上头了,一时说秃噜嘴。但我这不是来帮你了,一晚都没睡好,你看我的脸都没昨日俊了。”

宴清黎嫌弃地推开他凑近的大脸,“那是你该,不过——

谢谢啦,有个兄弟确实不错。”

宴清河两手叉腰,骄傲自得,“你现在有这个觉悟不算晚。”

飞鹰丙和点玉都回来了。

张嬷嬷已经翻过墙,只等宴清黎了。

宴清黎不需要人扶着,动作轻快敏捷,轻松翻了过去。

宴清河看的目瞪口呆,趴在墙头低头看她,“你练过?”

宴清黎唇角扬起,笑意轻快明朗,灿如暖阳,“西郊有很多树,祖母也从不会限制我,爬墙爬树,上房下水,我都做过。回去休息吧,我走啦。”

她挥挥手,走出几步后,想到什么,跑回来叮嘱,“还有一件事,若是母亲追究起来,我那两个丫头,拜托你帮我照顾下了,清河弟弟~”

宴清河手握成拳,垂在墙瓦上,恼羞成怒道:“喊宴清河就宴清河,加什么弟弟!”

宴清黎和张嬷嬷到约定的地方时,天已经大亮。

路上行人推着小车,准备开始一天的叫卖。

几辆结实的马车停在路口,马车周围五六个身强体壮的佩刀男子,或坐或站说着话。

远远看起来,挺让人忌惮,但走近后,看到他们身上穿的统一的镖局衣服,听他们谈论早膳的吃食,就不觉害怕了。

反而觉得这几人好憨,包子跟面片汤、胡饼跟胡麻粥,这些早食的搭配都能争起来。

元宝掏掏耳朵,“你们的声音能小些吗,我的耳朵都被震到了。”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声音浑厚,“小元宝,你今日怎要跟着一起出去了,被管事的罚了?”

元宝的双手托着圆脸,两腿悬空搭在车辕边,“别瞎说,今日的两位贵人都是女子,你们一群糙汉肯定照顾不周,我便主动跟管事提起跟着一起上路。”

“噗。”有人笑开,毫无留情戳破她的谎言,“我倒听管事说,今日两位贵人中的其中一位,跟那位大人认识,估摸着关系匪浅。”

“她,小元宝,是为了那位贵人来的。”

元宝斜瞪向他,“就你长嘴了,我不过是……”

视线不经意移转,注意到低空飞行的飞鹰,而后注意到它身边的女子。

元宝单手撑着车板跳下,“别说了,贵人来了。”

她率先迎过来。

宴清黎看到元宝,略显惊讶,“元宝姑娘?”

元宝面上挂着笑,“宴姑娘来的真早,就这两个包袱吗,可需要我帮忙?”

“不必了,两个包袱不重。”说着的时候,宴清黎往她身后望了望,另外那位何姑娘还未来到。

算算时间,距离她们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刻钟。

“这飞鹰看着好眼熟。”元宝仿若不经意地询问,对着飞鹰丙伸出胳膊,吹出他们镖局一贯的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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