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松涛居,孙常山还未行礼,便看到顾郁彬微微蹙着眉,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世子?”见到顾郁彬心绪不高,孙常山语气中就带上了疑惑。

孙常山心中已经将自己当做是英国公府的从属,对于顾郁彬的关心也远比遥遥相望要真切地多。

原本,在进入英国公府之前,孙常山对于顾家这样的高门也就是心向往之,对于英国公的钦佩之情占了大半,可这些日子以来,孙常山几乎都是跟在顾郁彬左右。

读兵法谋略,做排兵布阵,沙盘推演还是针砭时弊,顾郁彬的评价指点,甚至比之祖父还要锐利。

祖父时真正沙场几十年的经验,而顾郁彬年少体弱,有的只是英国公的倾囊相授和一屋子的兵书。

顾郁彬对于孙常山来说,亦师亦友,心中十分敬重。

外界盛传,英国公世子文采风流,智慧非常。外界也惋惜,可惜这样的天人之姿,竟是顽疾缠身,寿数难明。

若是世子不羸弱,继承英国公的衣钵只怕是能青出于蓝。

可孙常山真正接触下来才明白,才思斐然,究竟有多么夺目,而体弱难康,又是有多么惋惜。

是大齐的不幸。

顾郁彬仿佛才回过神来,摆摆手,表示自己无妨,又招孙常山上前来几步。

“我召你来,也没什么大事,是有些东西要给你。”顾郁彬指了指一旁地小箱子,“原本是敏和要给你的,只是今日忙乱了一天,实在是累了,便托了我这个兄长来。敏和说,赏赐不能过夜,便叫了你来。”

孙常山连连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箱子。

“是演武场里赐下的护手与护膝。以你的成绩,自是头名。敏和也是将你看做了我顾家军士的自家人。这两样便都留了你的份例。”顾郁彬说。

“常山谢世子,谢郡主!”孙常山看这些赐礼时,就有些眼热了,心中暗暗下决心往后一定也要正大光明地拿上这些。谁知郡主竟然如此恩厚,给自己留了一份。

孙常山一腔热血,激动非常,面上却只剩下憨傻地笑。

接了赏赐,顾郁彬又赐了坐,随意地问道:“这次过盲桩阵,你怎么看。”

这便是校考了。

孙常山微微思索,说了些军心,兵魂之类的话,又继续道:“此次演武比试,除了这些,还有便是将原本有些轻武的勋贵或者摇摆不定地勋贵们拉了回来。

他们祖上就是靠军武发的家,若是往后家中子弟都是走的文臣路子,实乃我大齐的憾事。长此以往,不消百年,勋贵易主,武将凋零,也并非不可预见。

如今,这一场比试,明着是观演结业,可实际上有了陛下的赏赐,有了褒奖,有了荣耀,有了实惠,那些贵人们也会想一想,陛下心中到底是作何想,家中是否也要再留一道这样的出路,再不济,文武并重,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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