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最是护短,家里也好,外祖家也好,只要是自己人都能拿出来交心,可外人看着的,却只有花团锦簇。今日这样也是挑明了,能让我看在眼里的,除了强者,就只有自己人。”
顾西影说着,心里像闷了团棉花,自从知道周广煜前世练的枪法是萧家家传之后,脑袋就一直有些混沌。如今缓了半日,才稍稍好些。
顾西影总觉得自己前世也许是忽略了许多,可思来想去除了徒耗精力,并没有别的帮助。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迷迷糊糊地流出泪来。
顾郁彬待在松涛居,烹着茶,又叹了口气。
羑午侯在一旁,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将自己方才禀报的消息理了一遍。
清荣公主在西疆遭到冷遇被禁了足,西疆太子竟半点不顾情面,将清荣公主外殿的陈设都撤了去。这太子妃本就没有什么恩宠可言,如今在西疆宫中如同弃妃一般。
再一个,西疆皇帝已闭门不出多月,西疆太子离登基只差一个虚名,偏偏他最近连打了许多场败仗,原本铁板一块的朝堂,一时间有些怨声载道。
北周人在西疆倒是老实了不少,西疆上下也都知道了北周那个天下共主的神谕,观星楼甚至进言说西疆血脉混淆有违伦常,若是真的细细算来,清荣才是西疆唯一的公主,那托生的天下共主就是延陵默和清荣的儿子,请延陵默解了清荣公主的禁足,珍之爱之。
几番宣扬下,西疆民众信这个的倒也不少。
关于西疆的消息也就这些,再有就是西征大军的。
说是已经定了大军拔营之日,过了中秋之期,就能正式启程凯旋。西征军中有大半,听闻京中重启盲桩阵,都想来见识一番,说是虽在边军处见过,可京阳的应当是英国公亲手调教,想来更是不凡。
羑午将这些消息理过,还是觉得没什么要紧的。怎么世子听后就愁眉不展呢。
顾郁彬感觉耳边安静了一阵,才似有些回过神来,对羑午说,“没什么要紧的,你挑些去同阿西说吧。”羑午忙拱手应下,走时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世子是在担心郡主吧。”素欣上前撤了顾郁彬的茶水,换上了一杯白水。
顾郁彬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慨叹,“是啊,今日自从知道小舅用的身法是一套枪法后,阿西神情就有些不对。后来当众的赐礼又是那些。
我们本来说好的,送个随处可见的贵重东西就好了,她今日也带上了那个琉璃盏,可突然换成了原本打算私下再赏给他们的东西。
一时之气,想来也是为了我。她病好之后,看似无碍,却一直郁郁,人也寡言了些,总觉得还有些暮气。他还这样小,心思却担得这样重。终归是我无用。”顾郁彬很少说这样自怨自艾的话。
英国公府人口简单,想来都是各司其职,和睦异常,如今顾郁彬的话里,却带着些迷茫。
此时,外头传来通禀声。
“世子,孙常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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