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作为继后,对待诸位皇子一向仁厚,总会在情理之中以略微逾制的好来对待诸位。比如自己此次小产,就算是有些伤身伤怀,可自己作为外族公主,是绝对不会允许家中亲人在陛下不在京中时探望的,可是皇后还是主动提及了。

如此事迹不胜枚举。可琅环在京中拜见过后的首筵,居然是赐宴入府,这已经是很大的不悦了。

果然,还是因为今日琅环与敏和郡主当街争执之事吧。

原本这些应该掰开揉碎讲给琅环听的,可是郑王妃想到父亲为了让妹妹拥有北周神谕加身的光环硬生生拖了小半年才公布的具体神谕内容,自己的那个孩儿,极有可能是天下共主的孩子,就这样冰冷地,离开了时间。

南莹庄手抚着小腹,看向了院中的桂花树。

周广炤回来之后,对此事也是闭口不提,想来是觉得琅环到底原来是客,自己与王妃夫妻心知肚明就好,也算是给琅环留了几分面子。

南珺汐倒是乖觉,知道了皇后对于顾西影的重视之后,对着周广炤说要去给顾西影登门致歉。周广炤思及顾西影在演武场的当面拒绝,便说此事已经过去了。南珺汐只当是郑王顾念自己是王妃亲妹,给自己留着面子。

这么想,对也不对。周广炤看到她露出隐隐喜色就知道她应当是想差了,不过具体如何,周广炤也懒得说明。

毕竟是北周王的幼女,心思单纯,不如郑王妃大气稳重是个很好的助力,想来也应当不似清荣公主一般与世无争。这样的性子是浅薄小气些。可也只有被保护的好,才会不需要学那些自保的手段,养成端庄的气度。

只是到底。周广炤心底摇了摇头。

这一番思量落在南莹庄的眼里,就是周广炤认真地打量了琅环一番。

南莹庄大度,已经这个时辰还将周广炤往萧媛那里推。

南莹庄说道,“媛媛今朝未得赐宴,就算心中不计较,可难免也有些落差,女子不易,你去看看她吧。”

一番话,倒叫萧媛无端显得拈酸吃醋掐尖要强了起来。

周广炤也不戳穿,他本来就是要去的,何不顺水推舟呢。

萧媛卸了钗环在摆弄前些日子里周广炤送的小玩意,见人来了也不起身,周广炤就一边更衣一边说起白日里的事情来。

萧媛听到顾西影对上琅环这样锋芒毕露,笑得花枝乱颤。又听到顾西影竟然当众与琅环划清界限一副绝不往来的样子,更是觉得生动,笑歪在榻上。

周广炤一把把人抱起,嗔了声“没个正形”,也不真的管教萧媛。

萧媛意犹未尽地说道,“这样也好,这公主连花会都爱逛,指不定在京阳闲不下来。阿西当众跟她闹了个不愉快,往后公主要是想让殿下带着她去看什么热闹,就只管推在阿西身上,也省了殿下想托词麻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萧媛这样一句家常地玩笑,一下子让周广炤想起了顾西影在错身时对自己说的那句“今日之事。不必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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