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不宽,普通马车还好说,琅环公主毕竟坐着王妃的车驾,被堵在中间根本无法掉头,车夫只能驭着马缓缓后退。

眉眼恭顺,并无半点不悦。

“敏和,妻妹年幼,任性好强些,不是有意同你争执的。来者是客。”周广炤其实不必如此和软。只是顾西影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随心所欲惯了,周广炤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就当顾西影一如既往地活泼骄纵。方才一番话是翻脸前兆,周广炤也下意识同所有人对顾西影一样的态度。

哄着。

可见,一个人要是日常上房揭瓦惯了,当街摔个碗,并不会有什么。

可是南珺汐作为北周公主,周广炤从王妃口中听到的一想就是活泼又柔婉,一如自己当年。

如今看到她当街与顾西影针锋相对,便觉得失望非常。

周广炤也没有想过,都是少女活泼,顾西影翻脸就是寻常,南珺汐吵嘴就是失望。期间衡量,本就偏颇。

“那也是客随主便。”顾西影并不买账,“说道年岁小,不知这位琅环公主年岁几何啊。”

开玩笑,什么叫年幼不懂事,琅环比起顾西影来,那是大了整整五岁有余的。这要是还算年幼,那顾西影岂不是无知孩童,不依不饶岂不是更加合理。

周广炤知道顾西影在气头上谁都不管不顾。

在凤仪殿和天渠殿长大的孩子,哪怕算上众皇子,也只有顾西影一个,向来随心所欲。

周广炤还想再开口,顾西影却是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表姐还在你府里,我要是太过驳殿下面子,只怕她要嗔怪我。为了我和母亲的耳根清净,今日之事便罢了吧。

只是,这北周的公主好生厉害,动辄便是尊卑仪礼,只盼着到时候他们拿这个说嘴我表姐时,殿下能照拂一二,别让她太过委屈。”顾西影如同一个为家中亲眷担心的小妹一般叹息,“表姐还常说王妃和善待她如亲妹,倒不知这真妹妹来了,会变成什么样。”

提起萧媛,周广炤倒是眼神温柔,对于顾西影的话,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想到昨夜萧媛同自己说的,与表妹的关系有所缓和,周广炤还当萧媛是报喜不报忧。

毕竟当初萧媛愿意入郑王府为侧妃后,英国公府的那些举措,周广炤也是有所耳闻,虽然心中赞赏英国公府的决断和情谊,可是心中还是心疼萧媛的。

如今听了顾西影的一席话,算是彻底信了两家如今能正常走动了。

只是这背后顾家又要有什么动作来辛苦平衡,努力维系,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没说两句话,车马退的慢,顾西影也没有压着声音说话,一字一句就都被琅环听了去。

听到顾西影说自己的表姐时郑王的侧妃时,琅环以为郑王是看在侧妃的面子上才会如此护着顾西影的,心中难免为长姐愤愤起来。

康奉渊骑在马上,自然不敢走到周广炤前头去,周广炤在这里同顾西影说话,康奉渊便侯在一旁。现下两人说完,周广炤打马随着车驾往后走,康奉渊一调马头,准备跟上。

“康仪典。”顾西影扬声叫他。

康奉渊心中万分不愿意搭理。顾西影说的很明白,自己是北周的官。北周的官,也没有听齐国郡主的道理。

只是周广炤轻飘飘地看了康奉渊一眼,康奉渊就乖顺地打马,来到顾西影的车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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