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婢女们只知道低着头,一点用也没有。
“统统滚出去!”延陵默长腿跨入里间,怒吼道。
众人犹如大赦,立刻走了个干净。
清荣看着延陵默满身怒火,也不跑,倒是怀里的猫“喵呜”一声蹿了出去,似乎是害怕地躲了起来。
清荣“诶”了一声,想说别往外跑,被划伤可疼了,终究是在延陵默地注视下没有说话。
延陵默一把抓住清荣的手,眼神犀利,清荣也不躲,就是不说话。两人僵持了一会。
“唉。他们都走远了。”清荣叹了口气。
延陵默不说话。
“生闷气死的早。”清荣又说。
延陵默还是不说话。
清荣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手上有一道小口子,坏心眼地伸手一按。
“嘶,你做什么!你这个女人。”延陵默呼痛,终于开口了。
清荣也不戳穿他。这个号称刀斧加身也感觉不到痛的男人会因为一点划伤就觉得疼?撒娇罢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生气啊?前线败了?朝堂上不省心?你爹胡闹了?”清荣把他的手一摔,起身去倒茶。“你说你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那个军阵,你苦苦研究多年,怎么说不行,非要让观星阁观星楼说是我给出来的。现在被破了,你说我还旺不旺你们西疆啊。”
“只怪我技不如人。”延陵默接过茶水,仰头喝下。
“算了,反正也是算在我头上就行。不行你就把我关起来好了。”清荣没所谓。
“嗯。只怕要委屈你几日。”延陵默点点头,没有想到清荣这样大度,连军阵出了问题也愿意为自己承担。延陵默眼中有些感动。
清荣是真的没所谓,“不打紧,反正不断了吃喝我就无所谓。你也别真的活成孤家寡人。你那些抱负理想我觉得挺好的,要立威还是要怎么样,你自己把握。事儿总要一件件地做,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不出乱子是不可能的。治理国家我是不太懂,不过这天下事情都是一样的。你一急,可不就是不行了么。”
清荣觉得延陵默就是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从小被西疆皇帝不喜,过着几乎被放逐的生活,身为太子却只能看着西疆一年不如一年,朝堂黑暗,千疮百孔,百姓流离失所,只能下死手整治,可是要短时间内政通人和何其困难。
西疆皇帝只是退居又不是退位,朝政盘整错节,理顺更是不易。更何况齐国军队不断攻城略地,内忧外患,纵使延陵默手段非常,也有些力不从心。
清荣坐在一旁,看着这个有些颓唐的男人,似乎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能稍微露出一些真实的样子。
为什么对自己放心呢?
自己也问过他。
延陵默说的是,自己小时候救过他,又善良又懂事,在宫内也没有利益勾连,所有的北周人都被自己赶走了,是个很好的控制和倾诉对象。而且自己不争不抢又通透,似乎延陵默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不会惊讶,这样的处变不惊,让他欣赏。
嗯......清荣想了想,应该吧。一个安全的孤立无援的女人,就好像一个放心的树洞一样。是个很合适的倾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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