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直挺挺地躺在炕上,脸色如白纸一样,嘴唇乌青。
早上,大队支书把加急信件亲自拿给苏老太,并说明了情况。苏老太当时正在扫院子,她立在院子中间愣了几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大队支书离开,苏老太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苏老二实在看不下去,把她扶到了炕上。
谁知,苏老太刚一躺下,就突然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谨月赶紧开始检查,老太太本身身体不太好,加上急火攻心,此时,脉息很弱。
她又开始给苏老太做心肺复苏,做了很久,可惜效果甚微。
谨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摇着头说情况不好。
苏老二一听就急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哭起来,苏老四张着嘴,不知所措地看着谨月,苏老大倒是比较冷静,他问谨月还有什么办法,要不要去医院。
谨月摇了下头,说:“意义不大了,估计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老大必须挑起这个长子的重担。
他把家人们都喊到另一个屋子,说:“娘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大家都难受。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尽最后的孝心了。老五,明天去一趟亭县,和那边的领导见个面,处理完事后把你三哥的东西收拾下给拿回来。老四,你去趟镇上,买上几张最好的木板,联系周木匠做下棺材,老四媳妇,你和你大嫂帮娘缝下寿衣吧。”
谢氏还在抽泣着。苏老大又对谨月说:“谨月,麻烦你开导下老三媳妇,带她度过这个难关。”
当天,大家就各自行动了。
谨月除了安慰谢氏,大部分时候都在陪苏老太。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苏老太突然醒了。
她意识清楚,第一句话就叫谨月。
谨月知道她有话说,就握着她的手,温柔地问她好点了没?
苏老太闭上浑浊的眼睛,好一会儿,又睁开。她说:“我就要走了。这家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七,他还没成人…”
谨月赶紧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苏老太摇了摇头,说:“我的身体我最清楚,这么些年,我也时常生病,我都清楚着呢。”
“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离不开你,而我,却那么对你。”
谨月轻轻地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提了。”
“我这就要走了,还得厚着脸皮求你帮忙,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但是,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可靠的人。”
“咱们娘俩一场,吵过闹过,哭过笑过,您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好了。”谨月抚摸着苏老太干树皮一样的手,说道。
“虽然你和老二分开了,但在我心中,仍然把你当成苏家的一分子。有几件事我一直放心不下,唉!”两行泪从苏老太浑浊的眼睛中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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