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笼罩着整个大地,谨月和苏主任打了回村子的顺车,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
好几次,谨月都想找个话题打破僵局,但终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嘴硬心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到达村子口,谨月看到一个佝偻的背影晃来晃去。
这大半夜的,是谁呢?
走近一看,原来是苏老太。
“谨月,你可回来了。”
“娘,怎么了?”虽然,她和苏老二已经离婚了,但叫顺口了,她还是一直叫苏老太“娘”。
“你快走吧,回家里再说。”
谨月就让苏主任先去张大夫家,她回去一趟。
苏老太现在在苏老二家住。
家里除了苏老二和几个孩子,还有苏老五!
长时间不见,苏老五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脸颊消瘦,眼睛深陷,衣服松松垮垮,头发像一团乱麻。
这哪像个文艺工作者!
此时苏老五正在哭,一个大男人哭得鼻青脸肿的。
“这,这是怎么了?”
“唉,被窦家骗了,现在工作也没了。”苏老太叹了口气,说道。
谨月想起那个窦云云,那个姑娘她虽然只见过两次,但看得出她对苏老五挺好的,怎么会骗呢?
“老五,怎么回事啊?”谨月问。
苏老五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苏老太生气了,说:“你倒是说啊,耳朵聋了,还是哑巴了,你不说让你二嫂怎么帮你?”
苏老太气急败坏地踢了苏老五一脚。
这下,苏老五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苏老五自从和窦云云结婚以来,一直不受窦云云的父母待见,原因也是因为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为此,苏老五只能百般讨好老丈人和丈母娘,但即便如此,依然不能讨得他们欢心。
刚开始,窦云云对苏老五还是挺好的,但后来,苏老五却犯错了。
至今为止,苏老五都还没明白自己那天为什么会犯下那种错。
他和几个同事一起去喝酒,这本来也是部门间一直都有的一项活动,属于联络感情。但那天晚上,吃饭期间,几杯酒下肚,他就不记得后面的事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衣衫不整的自己,以及哭红了眼的窦云云。
他都来不及解释,窦云云就哭着跑开了。
他永远记得那天回去后,老丈人看向他的眼神,那么凌厉,那么冰冷。
任凭他说什么,窦云云都哭着不肯开门,让他滚。
直到晚饭时分,窦云云才顶着红肿地像两颗核桃的眼睛走了出来,他迎上去,却听到了让他如坠深渊的两个字:离婚。
苏老五解释了上百遍,都无法改变窦云云的主意,再加上老丈人和丈母娘的脸色实在难看,迫于无奈,他只得答应。
“你的东西你收拾一下,明天就搬走吧。”老丈人语气冷淡,就好像安排一个不曾有过交流的租客。
苏老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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