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洲为人如何,程姒沅自是无法置喙。
只是她依旧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之人,细眉微微蹙起,柔声问道:“值得吗?”
如果说季元洲一条人命不值钱,那季氏一族的名声难道也不值钱吗?
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程姒沅还真想摇着季窦的肩膀大声质问一句,百年家族的名声真的就这么不值钱,那在他看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是不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也不重要?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让程姒沅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交织在一起的双手也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季窦自是察觉到程姒沅不对劲,可并不能理解!
季元洲此人无恶不作,仗着姓季一向强行霸道,身上背负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早两年前更是直接被抓进了顺天府尹,要不是他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估摸着早几年前就已经下地狱了。
如今他偷活了几年好日子不说,还死在了女人身上,相比众多连媳妇儿都娶补上的老光棍不知道好多少。
同情这种人,还不如同情一条狗呢?
至少狗还会摇尾乞怜!
不理解,实在是不能理解。
“阿沅,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季元洲的死十分值得!”季窦笃定的说道,“虽说损伤了季氏一族的名声,但这也是明哲保身最好一招。”
“明哲保身?”程姒沅微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原本季窦是不想同她说太多,可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色以及想起在暗中已经开始反击的唐文岐,抿了抿唇,犹豫了几息,到底还是将说了出来。
“因着唐文岐一事,陛下明显将落在他身上目光转移到我和三皇子身上。”季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划过一抹嘲讽,“陛下给予我太多宠信,于我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我不惧旁人的设计,但是要是总有老鼠在背后叽叽喳喳的叫也很是厌烦,倒不如利用此事扔掉手里一些不必要的权力,也好让我,还有季氏一族喘口气。”
此话一出,程姒沅立马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这才明白自己是误会他了。
一时间她的脸颊有些泛起潮红,交织在一起的手指越发的纠结起来,指骨之间都泛起了白痕,可见她用了不小的力道。
季窦平静的瞥了一眼,暗暗叹了一口气,刚想出声阻止就见她舒展开指骨,欲言又止的看向他。
“阿沅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同我还客气什么?”
程姒沅微微垂眸露出几丝不好意思的神色,好一会儿才小声的开口:“殿下,方才臣女失言,还请见谅。”
季窦还以为她有问题要问,已经做好了将计划如数告知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绝口不提,反倒是道起歉来,不禁有些失笑的看着她:“阿沅,都说了你同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
“这是应该的!”
见她说不停,季窦也懒得再说这个。
“对了,季氏一族这件事如今算是如了太子的意,想来他应该会春风如意一段时间,但是这个亏季氏自然不会全部咽下,指不定后续不似你所说的那般会引起他的怀疑,你这边现在虽低调却也不能松懈。”
此话犹如当头棒喝打了程姒沅一闷棍,愣怔片刻后才看向他:“殿下的意思是”
“也没什么,最近多加小心就是了。”
如今是他在背后和唐文岐对抗,再过不久他的注意力还会放在万寿节上,想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注意到程姒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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