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府的阮枝枝没有急着去见太傅,而是去了自己那位二哥哥的院子。院门是紧锁着的,阮枝枝叩了门,开门的是那位二哥哥。

“二哥哥,你与四妹关系甚好,这些年她是在装扮起痴傻的样子吧。”

阮枝枝这话说得极为直白,还没等阮观寒把门关好,她就已经说出口了。

“是否装傻,你我心知肚明。是你陷害她,让她住在外祖家七年。而她回来了之后,你还要给她下药,现如今她神志清明,成为了容王妃,已经不会威胁到你了。”

阮观寒捏着自己的衣角,到底收回了本来想说的那些话。

这三妹妹性子深沉,自小是没什么好心思的,他其他的话说再多她也不会听。

“怎么不会威胁到我?她现在变得那般聪明,今夜她与容王刻意演戏就是为了害我。”

阮枝枝站在了原处,她面上表情有些可怖。现如今的这些她布局了多年,她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庶女成为了爹爹最痛爱的女儿,还能够嫁给当朝七皇子。

这一路她走得太难了。

“你是我哥,我亲生的哥哥啊,你都要帮着外人来对付我吗?”阮枝枝心里已经凉了一半。

她生母不知进取,不谋取自己的地位。这一切都要靠她自己谋算,现如今自己的亲哥哥还要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

夜色深沉,这两人的争执却是愈演愈烈。

吵到了院里打盹的小厮,他朦胧着眼,本来守夜就累,他还多加了些衣裳便睡着了。

“二公子,有什么事吗?”

那小厮揉着自己的眼睛,借着月色看着自己的院子,仿佛看到了有个女子,似乎是府上的三小姐。

但他又觉得脖子阵痛,随即便倒下了。

“我没有帮着外人对付你,你们的恩怨我不插手。还是如同我往年虽说,兄妹之间,最重要的是情分。这份情分倘若耗到了尽头,那就由不得我了。”

阮观寒说出的话重了几分,他将一旁的小厮往旁边挪了挪,尽可能让他靠在柱子上。

本想进去为他拿个毯子,但看他衣衫穿得挺厚的,也就作罢了。

“二哥你就是偏心,还要找个理由,真是荒唐至极。那人她明明都痴傻了,却还能恢复神志,一举一动变得不如往常,聪明如二哥哥,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阮枝枝昨日便瞧见了自己这二哥哥同那位站在一起搭话。

那说话的神情比在她这里不知温柔了多少,当真是让人怀疑那人才是这位的亲妹妹。

而且府里的丫鬟还告诉她,昨日四妹回府的时候被门口的小厮刁难,还是这位二哥哥亲自维护的。她此前还不信,但是见二哥哥此时的模样,她也就信了。

“没有,你就是太争强好胜了。没有人会一直围着你转,你若是一直与你四妹纠缠,当心你费尽心机得来的这桩婚事打了水漂。”

阮观寒说着便重重地拂了自己的衣袖,心里却是越发冷寂了。

曾几何时,自己那个最最单纯的妹妹变成了现在这般深沉,当真令人心寒。

阮枝枝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眸子仍然盯着哥哥离去的背影,眼神阴鸷。她没有做错,她只是为了自己有个好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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