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有什么比仇恨更快。
微弱的光在雨水里变得明亮而柔和。闭眼的诺尔曼无助的睁开眼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光,像星辰一样的光。床上的尸体,它才发现就永别的爱人像圣徒一样在发光。
血肉化为鲜红的线虫,四分五裂的从她身上裂解滑落,在雪白的床单爬行翻滚。苍白的光晕里逸散着光元素的模糊力量,古怪繁复的扭曲咒文借着活虫的躯体悲苦诉求,在晦明变化中翻卷着饥饿的信号。
它们啃食那些衣物,啃食床单,啃食它们看见的一切,在苍白鲜红的世界里,翻卷消化所有食物或者能称之为食物的一切。
她在饥饿的哭泣,而他却喜悦的狂笑。
他是无所不知的隐者。是与贫穷为伍的守密人。
“玛捷斯……”他低沉的笑了。
这是些古老的神文是一种来自于神的供生法术,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可以支撑起被施术者无穷尽的复活。
这个东西不是第一次使用……但是那个提供能量的源头此时却空空如也。
他的花因为饥饿,那些鲜红的花丝痉挛着在床上翻滚,连带着那具苍白的蛹也衰弱着皲裂,出现石膏像那种因为酸雨侵蚀产生的丑陋凹陷。
诺尔曼猛地扑向那些鲜红的血丝,把自己的血肉填进那些翻滚的虫豸之中。他无视那些可怖的疼痛,黑灰色的巨物突然取代了诺尔曼留在原地,他疼痛的呓语着,腐朽的血肉像漩涡一样被花丝吞咽进吸纳理智的深渊。
“克莉丝……我属于的克莉丝……”他仅剩的半张人脸,在蠕动上躯体上摇晃着让人癫狂的血泪。
不能……不能吓到克莉丝。成为超凡者就不再是人类,可就算在那些扭曲的怪物里,隐者的模样也是数一数二的丑陋。
牧神,潘,我的隐者。您恩赐我智慧,却不赐我恒久的美貌啊……
他用触手挡住自己的脸,小心的拉过一边残存的被褥,虔诚而欣喜若狂的在她发尾的床单留下一吻。
这疯子虚弱的爬出去,从床幔的缝隙里贪婪而痛苦的看守着他的花。
外面的雨倾盆的下,走廊更远的地方人们在争吵,他听得见……
嘘,嘘,不要吵到我爱的花。
藤蔓鼓起勇气,挖开自己的心,用那些血肉捏成了一朵柔软的玫瑰。
拘束尸体的衣裳破落,如同雪花溶解。赤裸洁白,千疮百孔的尸体,看上去像被虫豸啃食到漏洞百出的苍白花瓣。残缺而衰老的寂静美。
那种荒诞的圣洁,像宗教天使由蛆虫构成的圣洁翅膀。
她的腹部上浮现出蛋白色的妊娠组织,像一团无序的白云,只看这一幕,克莉丝就像神话中处女而孕的玛利亚。
她残破布满伤口的残躯仿佛经文里的马槽,只待圣子从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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