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族,他们是懂剥削的。关于抢到这份工作的难度有多大,她完全可以信赖这些大人们。
只有抢来的东西才会加倍的守护。沉没成本紧紧抓住人的心,所以成了颠扑不破的真理。如果做慈善似的把工作施舍给这些女人,等到失去的那一天她们也只会怨恨她的有始无终。
让出的位置,就像发放的福利,再想收回简直难如登天。克莉丝隐秘而窃喜的在心里微笑着,仿佛一个捣蛋成功的孩子。
她在亲眼见证这些男人把自己的特权送进坟墓。她感到心脏里流淌过酥麻的暖流,仿佛针管在血液里注射一个微弱的气泡,气泡在她的感知里缓慢的上浮,破碎成细小的浮沫泵向全身,这带给她一种罪恶的快感。
就像年幼的纵火犯仰着通红的小脸蛋,去看火舌吞噬卷曲的枯草,吞噬黑夜里的山林时那种快意。那是一种古怪隐秘,藏在夹缝里怪笑的幸福情绪。
他们以为女人没用,是因为他们从没让女人做这些事。
等到那一天,女人挤走他们的工位,拿走他们的税收,在他们面前颐指气使,他们会悔不当初,会大吃一惊,会咬牙切齿的骂这些人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吗?
快一点,得再快一点,一个小时还剩26分钟。她安然的看着窗外教堂的日冕,看时间追着太阳一分一分的流逝。
她知道在某个东西带着镰刀敲开他的门前,她得快点结束。
可是她也不那么急,她闲适优雅的懒洋洋的,就像《爱情与其他魔鬼》的玛利亚,在落地窗前一颗一颗吃着金葡萄,葡萄吃完她就要被死亡带去寒风之中。可是她们都不着急,因为她们都不怕那有脚步声的寒风。
她坐在这儿,灵魂却以一种浮空的角度在看,看这些人熙熙攘攘的交流,她自然也看见了她最大的对手,乌斯.涅尔瓦。
赌局发展到现在,她的命,她的灵魂,她的随从和金钱,全都是桌上变现的筹码。如果上天的庄家不作美,那死在断头台又何尝不是天意。
她耐心的等着,等着乌斯耐不住性子。
如同北境暴风雪里的猎手在躲在树后,耐心的看着这头皮毛华美的猛兽。
它晶莹的口水从龇起的牙齿间滴滴答答的垂下来,面前的饵是那样鲜美而如此突兀。在它的记忆里有许多同伴因此而凄惨死去。可气候恶劣,它骨子里的贪婪和胃袋里的饥饿像发酸的火,一口一口的舔它的心脏和脑子,带来窒息般的疼痛。
它犹犹豫豫的低吼着,对着空气狠狠地咬牙切齿,最终小口小口的撕咬嚼碎她这头有毒的驼鹿尸体,耳朵后撇,眼睛紧张的看了看去,在喉咙里对看不见的敌人发出恐吓似的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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