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南石疼得龇牙咧嘴,双手撑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劲,想让自己站起来,却无济于事。
他的双腿仿佛被牢牢钉在了地上,半分也动弹不得。
韦南石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张口便污言秽语地骂了起来。
“入他娘的,哪里来的龟孙子,入你的先人板板,敢在你韦大爷身上招呼,早晚把你大卸八块,扔进沅南江里喂鱼鳖……”
韦南石正破口大骂,声音突然从“鳖”字断绝,恰似有人拿一把剪刀把的骂声剪断了一般。
梅霜绛这次看得清楚,从房门飞出了一粒棋子,打在了韦南石的哑门穴上。
驿馆一下子清静了。
底下几个仆从可能从来没见过韦南山吃瘪,顿时愣住了,面面相觑后,都不约而同跑到梅霜绛这边来讨主意.
他们的心思,梅霜绛如何不明白.
不过是怕了房里的那个将军,想借着她这个所谓的宁主府三小姐的名头,让她当次出头鸟,救下他们的执事管家。
梅霜降本不欲管韦南石的闲事,何况他本就是咎由自取,被教训了是活该。
不过,她好歹要进宁王府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丰南石在众目睽睽下没完没了地跪着。
再说,她也想认识认识这位替她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豪杰。
一间非常幽静雅致的房间。
朱红的镂空窗棂旁,一盆雪白的芍药开得正俏,梨花木卧榻上,吊着一袭烟雨江山的帐子,屋顶上悬着一盏八角灯笼,卧榻上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摆放了张棋盘。卧榻前方是一扇半人高的红梅白雪屏风。
屏风后端坐着一个男人。
他的大半身形被屏风遮住,梅霜绛只能透过影影绰绰的白纱,看到他穿着素白的长袍,修长的筋骨分明的手,轻轻捻着一粒棋子,似乎在沉思。
梅霜绛正欲行礼,那个男人忽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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